“条件?”林玧琰故作不知的看着寿王军的来使,这位来使自称乃是寿王军军师麻梁的族弟,名为麻粟。
林玧琰笑着摇了摇头,对麻粟故作不知道:“不知寿王说的是什么?”
麻粟不似其族兄那般老练,面对林玧琰这句话,也是想了颇久的时间,才回道:“秦公子殿下……寿王并非是不知殿下当初的恩义,只是如今寿王军军粮告急,寿王想请秦公子预支一些明年的粮草……”
“这……”林玧琰坐在桌案前,端起了一杯茶水,吹了吹说道:“这似乎是有一些不符合规矩吧……而且在当初我与寿王商议的条件之中,似乎也没有这么一条……”
麻粟神色急迫道:“还请秦公子看在襄城一事上,给予寿王一些支持!”
林玧琰将手中杯盏靠近嘴唇,慢慢的饮着,让下面麻粟的脸色愈发急迫,数息之后,林玧琰才是放下了杯盏,说道:“这就是寿王桓羽答应许诺的条件?”
麻粟点了点头,加重了语气说道:“若是大秦愿意给予粮食,寿王承诺,可将江夏南部三十余城池打下来赠与给殿下!”
“江夏南部的三十余城池……”林玧琰露出来讥嘲之色,看向了麻粟说道:“若是我有意夺取江夏……乃至是南郡南部的城池,何必需要寿王去取来赠我?”
闻言,麻粟神色一紧,没有想到这为秦公子殿下居然是这般回答的,原本他麻粟前来,就是受了族兄麻梁的委托,打量秦公子赢琰究竟有没有“坐山观虎斗”以便于“渔翁得利”的心思,如此这般,倒是让麻粟有些拿不准这位秦公子殿下了。
林玧琰看着麻粟略微尴尬的神色,也是缓缓开口道:“回去转告寿王,言明大秦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便是可以了,寿王要赠予大秦江夏南部三十余城池,这是一块烫手山芋,大秦不会拿上手的……”
麻粟这才是抛出了底牌,即是将寿王桓羽许诺的条件主动权交给林玧琰,道:“还请殿下禀明如何才能够派送给寿王军粮食!”
闻言,林玧琰这才是勾起嘴角说道:“既然寿王如此说了,看来真的是到了不得不要粮食的地步了,既然如此,我希望寿王桓羽能够将竟陵打下来!”
“竟陵!”麻粟没有想到秦公子赢琰的条件居然会是这个,要知道这竟陵乃是北王芈权的老巢,早在上次被秦军偷袭之后,北王芈权在竟陵周围乃是精心布置,即使现在,寿王军攻占的近十座城池,也皆是远离竟陵。
因此麻粟才不解的问道:“不知殿下为何要寿王军攻占竟陵!”
“因为此地乃是至关重要的粮道!”林玧琰的回答乃是短短的一句话。
“粮道……”麻粟念叨了两句,才明白了秦公子赢琰的意思,竟陵坐落在沔水南岸,又是沔水和大江的交汇不远处,此处可进可退,南郡、江夏和长沙不过只是一日行程的时间,便能够到达。
至于林玧琰所说的粮道正是因为看到了竟陵的地利之便,乃是沟通江夏和南郡的水路连接要道,故此麻粟才是这般说。
“秦公子殿下是想要竟陵么?”麻粟直接问道,这位秦公子赢琰实在是有些难以捉摸,故此麻粟也是不得不直接问道。
“非也!”林玧琰摆了摆手,道:“既然竟陵乃是寿王率领军队打下来的,大秦自然是不会夺人所爱的,竟陵仍归寿王军管辖。”
“那殿下究竟是想要做什么?!”麻粟问道。
林玧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寿王攻打下来了竟陵,大秦未尝不可以与寿王桓羽做一笔生意……”
“生意?商贾之事……!”瞧着秦公子赢琰乃是有所企图,麻粟也是冷静了下来,看着林玧琰,正襟危坐地问道:“殿下,不知是怎么样的生意?”
“寿王军不是缺少粮食么,我的本钱就是粮食,至于寿王军能够拿出来什么样的货物,我就不得而知了……”
麻粟想了想说道:“寿王军有大量的精美青铜器,可换粮食!”
“青铜器……”林玧琰摇了摇头,说道:“乱世之中,青铜器可不值钱……”
言外之意乃是你得拿出来一些值得看上眼的东西。
麻粟皱起眉,秦公子赢琰这副语气,听起来倒并非是一个公子,而是一个讨价还价商贾:“还请公子言明,需要什么……”
〖这回倒是聪明了……〗
林玧琰暗自点了点头,说道:“奴隶。”
“奴隶……”麻粟皱起眉头,看着林玧琰问道:“殿下要奴隶?”
麻粟的语气,让林玧琰听上去有些意外,不过林玧琰还是直接点了点头,解释道:“大秦所要的奴隶乃是三十岁之下,青壮三石粮食,妇孺一石粮食,这份价钱如何?”
“三石粮食……”麻粟张了张嘴巴,这个数额刚好是荆国从民间征发士卒给的安家费,类似于芈权北王军的革甲兵,安家费便是三石粮食,与中原不同,其中意思便是这三石粮食将自己的性命卖给了北王军,即便是日后战死了,北王军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