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二日,延期的秦王宫大殿群臣朝宴开幕,这算是大秦一年当中最大的一次朝宴,平时几座不用的副殿也是被打扫出来了,因为今日的王宫,但凡是朝堂上的朝臣,哪怕是最不受待见的客卿,也会聚集到来,无非是位次的高低前后罢了。
秦王宫主殿,这里将是秦伯会见群臣的地方,能够在这里用宴的朝臣,也只有四卿和上大夫以及诸位成年公子所能够位列的。
至于其余众臣,则是安排在副殿之中。
高锦已经是安排了这样的大规模朝宴数十次,早已经是轻车熟路,安排的礼乐、歌舞皆是大秦难得一见。
宫卫大将军赵靖,正在安排其麾下的宫卫驻守在宫殿各处,防止有人作乱。
宫外的司署早已经是人满为患,不过因为诸多实权朝臣在,倒也没生出多大的乱子。
朝臣都有竹牌表明身份,高锦安排各个侍监根据竹牌表明的身份对号入座,引入秦王宫主殿和各个副殿。
秦王宫大殿群臣朝宴开幕!
觥筹交错,杯盏交影,自然是主调。
不过也是有些不同往昔的事情。
朝宴快要结束的时候,长公子林玧仁却是差人意料的请治乐成,督监乐成劝农令的实施。
这让同席而坐的公子信始料不及,不过稍稍过后反应过来,却是欣喜若狂,这长公子是他争夺君位的唯一对手,如今却是借着劝农令离开宛城,这怎么看对自己都是一件好事。
秦伯也是着实奇怪林玧仁为何这般做,却是没有想到林玧仁回答的十分得体,国库宛城仓空虚,此乃乱世,更要以农为基,以军为锋。
说的天花乱坠,秦伯岂会不知林玧仁的这些话是别人润色的,不过他有这份心,倒是让秦伯在内的诸多朝堂上人稍稍意外。
秦伯看了公子信一眼,跟着虽然是面无表情,不过骨子里的得意却是掩饰不住。
秦伯确定林玧仁不似作伪,便是同意了,授林玧仁大秦西南境劝农令,分管乐成周边的劝农。
这让林玧琰对这位长公子的印象也是有所改观,看来这位长公子刚才这番话,明显是颇有先见的预料到了大秦南境将要爆发的卫国战争。
而请治乐成劝农,毫无疑问,是为了充实国库,不得不说,仅仅是这一点,让林玧琰对林玧仁的印象改观。
这位长公子在国难当前,居然离开了大秦的政治中心宛城,甘愿去当一个小小的劝农令,不得不说,这一点包括朝堂上的多位朝臣的好感。
即便是大秦,也是因为此事而稍稍宽慰了秦伯前几日对前国相汯衽佄远思的心伤,也对这位长公子的转变了往日的态度。
朝宴过后,自然是主欢客散,武帝坐在首座上,高锦端了一盏茶笑道:“今日君上的胃口好着呢!”
“是啊……”君上点了点头。
高锦也是笑了笑,他自然是知道秦伯在高兴什么。
正月二十五日。
长公子林玧仁的幕僚赵让变卖宛城的产业,而长公子自己也是提前带着自己的宗卫队开拔乐成。
“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从王孟处得到消息的公子信也是觉得不甚真实,往昔认为林玧仁是个草包,不足为虑,但是最起码他还有个嫡长子的身份让自己忌惮不已,就这样走了,倒是让公子信觉得怪怪的。
至于怪在何处,公子信不甚清楚。
此时的林玧琰已经返回了上林苑,韩悝如去岁冬日所言,得到林玧琰返回上林苑的消息,在上林苑北部的要道上等到了林玧琰。
长公子林玧仁离开了宛城,对于大秦任何人来说,都绝非是一件普通事。
林玧琰虽然是知道了这件事,但是总觉得依照林玧仁的性格不可能这般做的,难道真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回事?
“殿下在疑惑什么?”韩悝坐在无厢马车上,看着林玧琰紧锁的眉头,开口问道。
林玧琰便是将长公子林玧仁请治乐成劝农令一事告知了韩悝。
“哦?!”韩悝也是略有些惊诧,不过却是和林玧琰等人的疑惑不同,韩悝略思几息时间便是回道:“看来这位长公子也是有高人指点呐……”
闻言,林玧琰知道韩悝不可能是无的放矢,仔细思虑,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是将此事放下了。
韩悝和林玧琰坐着无厢马车,视野极为开阔。
韩悝看着冬雪未化,开口道:“殿下,上林苑的田产已经是清点出来了,两百万余亩的田产,其中军籍分摊六十万余亩,民籍三十万余亩,另有一百一十万余亩的官田。”
“朝廷的劝农令已经下来了,不过上林苑终究是与别处不同,因此悝打算结合朝廷的劝农令和悝之论策《尽地力之教》,在上林苑实验新耕法。”
林玧琰点头道:“上林苑推行新农具,自然是要不同的耕法,愿闻其详。”
“新耕法其实并不违背劝农令,拿上林苑最简单的一户举例来说,一夫一妻三儿两女,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