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末,西格拉摩根自治郡的威斯敏斯特议员席位即将举行换届选举。
这并不是大选的一部分,而是因原议员身体欠佳辞职而“补空”一场补选。补选选区恰好位于布莱肯林场附近区域。
几位潜在的候选人都对布莱肯林场不甚友好——占据了几乎整个溪谷森林从而每年从威尔士政府手中获得将近50万镑的布莱肯林场不仅以“防火防风”为理由拒绝游客进入影响了当地旅馆的收入,不在本地雇佣工人,也不在本地进行采购——种种措施使得布莱肯林场所在区域的居民们很受刺激。衰落萎靡的当地经济更是加深了镇民们不断想起林场主建筑和破败城镇廉租房的差距。
尽管林义龙有自信能在法律层面上解决这些障碍,作为一个有些经验的律师,争议要是放到庭上解决,绝对是很无能的表现。如果能把矛盾消弭于无形之中或扼杀于形成阶段,这样的考量更好。
在西格拉摩根郡的议会席位,林义龙更希望有一个能“一视同仁”的议员,可做到这一点并不十分容易。
林义龙虽然有永居权,英国不能像其他的一些欧洲国家那样允许有永居权的人享有投票权。尽管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享受“国民福利”,投票这一点却是不可被挑战的,至少并不能摆在明面上。
结合林义龙的背景,很难说他愿意支持辉格或者托利中的哪一个。按照他的出身来说,他应该支持辉格党;按照他希望获得的税务减免和补贴,他应该支持托利党;按照移民身份,他也同样应该支持工联合党。既然哪一个都对他有好处,那就无所谓政见,找一个“无偏见”的候选人就可以。
“所以,亚历克斯,你知道我现在要面对的问题是什么吧。”林义龙在自家律所的会议室跟老同学亚历克斯说道,“这很令人不安。”
亚历克斯是土生土长的西格拉摩根人,和林义龙一起上了学历课程和实践课程,对这边的各种生态很明了,虽然尼尔斯对威尔士的生态圈也很熟捻,但毕竟不是西格拉摩根人,最直接的当然找亚历克斯。
“你知不知道,其实选区并不算太重要?”亚历克斯问道。
“我大概知道一点。”林义龙点点头。
“所以,其实这里的居民想什么,并不能决定在威斯敏斯特宫的位置。”亚历克斯解释着,“在大伦敦,这种游说是可行的,但在格拉摩根,这些后缀MP一年只有不到90天会呆在选区,你如何去游说?”
“什么意思?”
“就是说,在威斯敏斯特收选民俸禄的代表并不是当地人,也基本上可以和当地没有任何联系。”亚历克斯把大白话说了出来,“也许在远东可能这种情况不太对,但在威斯敏斯特系统下,这种情况很正常。”
“如果我记得没错,候选人至少应该多多少少有些关联吧。”林义龙不确定地说道,“要不然拿什么给选民信心。”
“这很简单。”
“怎么说?”
“比如说,你挺喜欢约翰-马丁。”亚历克斯问道,“你喜欢他的政策,那我们怎么让别人也喜欢他?”
顺提,约翰-马丁是现任托利党党魁和首相,作为劳工合作党的份子,亚历克斯很讨厌他。
“跟外国政要吃个饭握个手,花个2万镑找个电台主持人在早餐时间吹个40分钟,上BBC晚六点新闻。”林义龙把自己能想的手段说了出来。
“更直接地说,你觉得你会投票支持他么?”亚历克斯直接点题。
“大概会吧,但我也投不到他的票。”林义龙说道,“他不是我的选区候选人,我即使想投也没这机会。”
“那么,他的同僚在格拉摩根郡候选,你会不会投他的票?”亚历克斯启示道。
“我又不了解那个人,我怎么知道?”林义龙没懂,“不过要是他的竞选政策我喜欢,我就投票抬他的政党进内阁呗。”
“你会去投的,竞选的纲领就在这里。”亚历克斯说道,“除了地方的威尔士民党和苏格兰民党,普通选民几乎不可能找到一个你十分了解其竞选目标的代表的。”
“可这些MP对郡委员会有莫大的影响力,总不可能放吧。”林义龙说出了他的考量,“威斯敏斯特的财务补贴可是对这些地方委员会的一个杀手锏,没人愿意惹恼他们啊?”
“毕竟不在行政系统内,即便有,影响力还是很有限度的。而且,就算是被控制了的内部,里面总还是能找到几个基于各种原因支持你的托利党。”
“用选票说话?”
“用选票说话!”
“我明白了!”林义龙恍然大悟,“所以,无论如何,作为外国人的我现在肯定没办法影响现在的候选人对不对?”
“是的。”毫不犹豫地,亚历克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所以,你并不需要着眼于格拉摩根甚至整个威尔士,找一个跟你关系搭上手的人就不错。”
“什么人?”林义龙试图把问题问得直接。
“愿意为你牵线搭桥的人。”这个说法似乎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