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我抽烟不小心点着了。我一人做事一人担,要咋整就直说。”
朱老板抖了抖雪茄上的烟灰:
“有骨气,你爹也跟你一样有骨气。那这样吧,既然这事儿是你搞出来的,也就你来收拾把,把这些墙都给重新弄好,烧坏的东西包工头也给我赔了,但是,这个房间只有你一个人来刷完,不刷完就赔钱,你看着办吧。”
他明显知道现在家里的情况根本出不起这笔钱,才这么故意刁难父亲的,这面墙两个人刷要一个月,父亲一个人刷要两个月,两个月里没有人陪着自己,甚至人家都完工了自己还要留在这。
这对父亲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可是这又能怎么办呢,既然祸已经抗下来了,那就得承担到了,阿勒想说明情况却被父亲拦下来了,不过着火也确实是父亲引起的。
“民丰啊民丰,我以为你这一个月表现不错,还想让你长期跟着我干呢,这一下子你给我捅这么大一个篓子,弄坏东西的钱和这些油漆的钱从你工资里后,差不多一个月的,到时候别来找我要钱。”
父亲一字一句地听清楚了包工头说的话,他找了个地方坐下,一个月,整一个月的辛苦就这么泡汤了,还要留下来两个月一个人刷完整个房间,可是这又什么办法呢,现在的自己没有钱也说不上话,不干活这钱哪里赔的起,连累阿勒到时候两家人都吃不上饭,加上阿丽的肚子也大起来了,阿勒现在的家里不比自己好哪去。
关键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老婆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起来,这还摊上这事儿,这相当于要给这个人白打三个月工,要是被老婆和老母知道了,估计能难过地哭起来。
父亲想着,拿起来刷子,拎着一桶走进了刚刚烧完还有着刺鼻味道的房间,阿勒站在原地看着父亲孤零零的的背影,他何尝不想跑过去帮父亲一起弄完,可是这要是过去被那个尖酸刻薄的朱老板看见了指不定又出啥事儿。
父亲一个人刷了一下午,下班的时候阿勒推着自行车在门口等着父亲,他看见从里面走出来失落的父亲,心里一阵难过,这认识了二十多年的兄弟,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在别人的眼里,他一直是个聪明绝顶,不可一世的人,可现在浑身油漆的污渍,哭到发红的双眼让阿勒都想给他个拥抱。
父亲没有理会站在门口等待自己的阿勒,拿过自行车独自骑着走了,他不想让那个以自己为榜样的阿勒看到自己的样子,更不想让一个比不过自己的人看笑话。
他一路上流着眼泪回到了大院,妻子和母亲早就在家等待着自己的回来,报以笑容地看见了心力憔悴的父亲。
“怎么了民丰,怎么哭成这样。”
母亲托着腰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向了父亲。
父亲歇好了自行车就找了个靠背凳子坐下,擦干了眼角的泪痕:
“今天我闯了点祸,老板收了我一个工资,还要我再白干两个月。”
母亲疑惑的看着父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父亲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母亲没有责备他,只是坐在凳子上叹了口气,奶奶也是一样的反应。
该来的总会来,天要父亲挨这一道,躲也躲不过的,奶奶没有说话,把菜端好了就微笑着看着父亲:
“没事的民丰,不要灰心,慢慢来嘛。”
父亲听到自己母亲这么说,一下子眼泪就又出来了,他感觉到自己对这个家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是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