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看见父亲虽然站在原地,但是自己叫唤了以后却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浑身抽搐了起来。
他赶紧上前扶着,这不扶还好,一扶父亲整个身子都倒了下来,躺在阿勒的怀里,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嘴里的白沫一点一点吐出来了,手脚控制不住地抖动着,怎么叫也没有反应,眼睛就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阿勒听老人说过,当人发生这种情况就要赶紧掐人中,就是鼻子下面嘴唇上面的位置,阿勒试着用大拇指使劲掐父亲的人中,果然手脚的抖动开始减缓,眼睛也从瞪着变成了翻白眼,嘴里的唾沫也没用再多出来。
很快,父亲昏睡过去,听到动静的母亲赶紧从楼下赶了下来,奶奶也从猪圈里出来了,看着父亲静静地躺在阿勒的怀中。
“这是怎么回事啊。”
“好像是发羊癫疯了,刚刚吓死我了,还好我听我妈说掐人中有用,现在应该是没事了,但是还是赶紧送到医院里看看吧,别到时候又出什么事情。”
母亲和阿勒一起扶起父亲,一起走到了附近一户开货车的人家去找人帮忙。
开货车的人曾经也帮徐家运过货,父亲也跟他的关系不错,看见父亲这个样子,赶紧发动了车子:
“快,阿勒,把民丰扶到车上,赶紧去县城!”
开车的人是个留着大胡子的男人,生了个小儿子,车子是跟别人租的,专门用来运货,在去县城的路上比在摩托车上还要抖,去县城的桥上还没有修好,只能选择绕远路,这一路上,母亲一直看着父亲有没有动静,时间越长,心里的焦急越大。
还好一路上没有多少车子,过了一个小时终于算是到了县城医院。
“行了,阿勒你赶紧带着民丰进去看看,我还有活,先走了。”
“行。”
急诊室里又是上次那个戴着眼镜的医生:
“上次是她妈这个样子进来,现在又是他这样进来,这一家子啊。”
阿勒见这个医生不仅不急着就医,反而一直在旁边贫嘴,自己的兄弟现在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心里顿时就冒火了:
“你这个医生什么意思,我兄弟都这样了你还贫个没完,你再这样我管你是谁都夯死你,”
戴眼镜的医生见阿勒生气了,就闭上了那张整天停不下来的嘴,赶紧把父亲推进了急诊室。
父亲的病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严重,应该未及不到生命,因为那个医生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
“如果真的跟你们之前描述的那样,那么我怀疑您的丈夫是患上了癫痫症,也就是俗话说的羊癫疯,但是我们这没有专业的设备检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那几道伤口导致精神崩溃什么的,所以建议你们还是送到大医院去做一个系统的检查,目前是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还是要多注意的。”
戴眼镜医生似乎是怕了阿勒,出门就只看着母亲说话。
阿勒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身上会有伤口,虽然之前自己去的时候父亲正裸着上身,转头看着母亲:
“是不是……”
“恩。”
母亲看了一眼病房里的父亲,又看着医生:
“那谢谢你了医生,我会带他去好好检查的。”
父亲躺在病床上挂着药水,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医生包扎好了,就算昏睡着,父亲也紧锁着眉头。
……
“太公,你在那干嘛啊。”
父亲站在一条小溪边,看着正坐在河边的太爷,这个人我只在画上见过,但是在父亲的记忆里,太爷的记忆一直都还在。
“来,民丰,看着太公钓鱼。”
“好。”
满头白发的太爷,留着一直垂到胸口的白发吗,一个辫子扎在脑后。
“太公,你怎么还没钓到鱼啊。”
“嘘,别急。”
“哦。”
坐在太爷旁边的是儿时的父亲,那个时候整天穿着开裆裤,赤着脚丫在地上蹲着,可爱憨厚的小模样深的太爷的喜欢。
“民丰,你最近是不是干坏事了啊。”
“没有,太公,我一直都听我妈的话,没有干坏事。”
“你是不是弄丢了你爹很多钱啊。”
“没有,我真的没有。”
太爷捋了捋胡子:
“民丰,太公跟你说过,做人要诚实,不能编瞎话知道吗?”
“知道。”
十几年了,这个景象在父亲的脑海里一直留着,那是儿时的自己和最疼爱自己的太公在小河边钓鱼的事情,那个时候的父亲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太爷是个慈祥的老头,什么事情都顺着自己。
正在父亲看着正入迷的时候,太爷突然扔掉了手中的鱼竿,语重心长地向父亲说:
“孩子啊,太公走了那么久你有没有想我啊?”
“有。”
“恩,太公一直在这条河边上等你过来找我你知道吗。”
父亲似懂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