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叫江袅忍不住皱起眉。
“你弄疼我了。”她拉开他手轻轻写。
谢宴手指松了些,将头靠在她脖颈处。没有人想到他是刚才那个有人质疑便一/枪/崩了别人的谢少。只有在江袅面前这个青年才会微微放松自己一些。
他看起来疲惫,江袅也任由他抱着,静静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厨房里的丫鬟本想将燕窝端过来,看见这一幕吓地失手打翻了食盘。
“谢少恕罪,九姨太恕罪。”她像是吓坏了,跪在地上不停磕头,不知是因自己看见的惊骇还是打翻了碗而担心。
谢少可是督军的干儿子,如今却和夫人这般亲密姿态。丫鬟只恨自己为何要这时出来,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江袅长睫颤了颤,没有抬头。她心中亦是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些人 。
谢宴看出她心思,慢慢抬眼冷声道:“还不赶快收拾了下去。”他只说了这一句话,丫鬟像是得了赦令,连忙端着盘子离开。
江袅低着头,听见他趴在耳边道:“别生气,我明日将府中下人换上一批就好。”
女孩没有说话。
谢宴刚上任根基不稳,虽说警告了一番但还是有人动作层出不穷。第二日天刚亮,青年早早就穿了衣服离去。
他走时没有吵醒江袅,轻轻替她盖好被子。见女孩眉头松了下来,笑着在额上亲了亲才离开。
门被轻轻关上。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彻底听不见脚步声江袅才慢慢睁开眼。她拉开窗帘看了眼,院子里车灯闪着,谢宴打开车门坐上去,铁栅栏开了又合上。
江袅蜷缩着手指慢慢放松,忽然笑了:‘系统,谢白渊的攻略任务还没完成吧?’她问。
脑海里的的声音微顿:‘是,还差一些。’
像他那种历经风月的男人虽说天生就对她有好感,却并不一定就完全爱上了她。江袅心知肚明。她于谢白渊来说是势在必得的猎物,因此男人总会保留几分。
当时车上紧急,云州必须掌握,而男人又不肯交出印章。谢宴那一/枪/便没有扣下去。江袅知道现在是她刷完最后一点好感的最好时机。
官祗后院里:女孩拿着灯顺着台阶往下走,来到密室里。这密室是早年前任督军留下来的水牢,用来处理那些见不得人的内奸。谢白渊回来后就被关在了这儿。
“夫人。”守卫的士兵见了她有些疑惑。这些都是谢宴亲信,自然知道她与谢少的关系。江袅垂下眼,将牌子拿了出来,写道:“谢少叫我来看看。”
她神色自然,两人不疑有他便打开了门。在开门的一瞬却觉得后颈一凉,都倒了下去。
江袅手指颤抖着扔下手中的木棍,月白色的旗袍上沾了些血迹。这一切都被谢白渊看在眼里。
男人手上戴着/手/铐/,静静看着这一幕。
江袅深吸了口气,掌心的钥匙戳进皮肉里。慢慢越过两人走了进来。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谢白渊突然出声道。他这时声音还平静,像是以往教她写字画画那会儿。
江袅摇了摇头。她靠近男人,鼓足勇气拉开他的手在上面写:“我来放您走,您走后便不要再回来了。”
她抬头看着谢白渊,咬了咬牙,拿出钥匙来打开手铐锁链。
男人静静看着。她这时紧张极了,额头上细细地出了些汗。长睫落在雪白的皮肤上轻轻颤动着,连嘴唇咬破了也不觉得。
谢白渊心头忽然被一种奇异的情绪笼罩。他白手起家,一生世情冷暖都经历过。便是他的妻子在那种情况下未必也不会反戈,所以对于江袅的反应,是在意料之中。
只是心里到底有些怅然罢了。他确实很喜欢那个孩子,人到他这个年纪心便冷了,唯一剩下的都给了江袅。
他以为就这样了,却没想到她会回来救他。那个连话也不会说的孩子拿着木棍的手颤抖的不像话,却还是回来了。
锁链咔嚓一声被打开,江袅抬起头来,却听见一声叹息,谢白渊抚着她发顶:“你这样,怎么跟谢宴交待?”
江袅摇了摇头,又忽然笑了起来。
“没事的。”她在他掌心写,又迅速收了手。
外面倒着的人“唔”了声又转醒的痕迹。江袅回头看了眼,眼中闪过一丝紧迫,写道:“您快走吧,再一会儿人就要来了。”她将男人推到门外最后弯了弯眼睛,隐住不安。
她喜欢的终究是谢宴,可却记得他对她很好,教了她很多很多东西。她心中清楚,如今也还了这份恩情。
“有这块玉在宝敬商行就能联系到我,他如果对你不好……便来找我吧。”
谢白渊回头看了眼,最终转身离去。
男人背影消失不见,江袅松了口气。看了眼地上还昏迷着的人悄悄离开了水牢。回到房间刚关上门便听见耳边一道声音:
“你刚才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