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丰莲懒得听他赌咒发誓, “打住打住, 我管你爱来不来呢,反正我兄弟家我自己是要来的,芳菲也要来, 菜我也不耐烦种了, 一个月累死累活,还不如去厂里上班挣得踏实。”
刘建国温声答应:“好, 都听你的,不种就不种,咱们好好孝敬两边爸妈,好好过日子, 以后芳菲毕业了找个好单位,咱们给她带孙子孙女, 给她……”
唐丰莲“噗嗤”一声乐了。
“给芳菲带什么孩子, 那丫头现在还跟个假小子似的,人家男同学打电话给她,话没说完就被她挂断……这样的脾气也不知道是随你还是随了我!”
“果真?谁给她打电话?你怎么知道的, 她都没跟我说过。”刘建国有点沮丧,女儿从没跟他说过这事。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自个儿都是个大傻子,小傻子和大傻子有什么好说的?”妻子的揶揄, 让刘建国有种云开雾散, 雨过天晴之感。
他傻笑着重复“还是你好”“以后都听你的”。
唐丰莲红了脸, 在他身上捶了几拳。
李曼青在屋外听得不好意思, 再这么下去她碗里的面都冷了。
等她敲门进去,两口子早已经泾渭分明各坐各的了。
“大姐夫一定饿了吧?快把面吃了,不够外头还有,你看看味道够不够,不够啥我再给你加点儿。”
刘建国不好意思看她,低着头说“她舅妈客气了”,接过去“稀里哗啦”就吃起来,哪里吃得出什么味儿够不够。
唐丰莲也拉着曼青的手,“辛苦你了,这次多亏了你,不然……”生怕勾起丈夫的回忆,她没再说下去。
李曼青笑道:“大姐跟我说这话做什么,咱们兄弟姊妹之间都是应该的,丰年也不在家,要他在的话恐怕都早解决了。”那年她怀着孩子,大姐夫满头大汗端蛋炒饭回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现在刘建国能全身而退,受点皮外伤,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唐丰莲只有感激的。
两人相视一笑,知道剩下的事等消息就行了。
晚上吃过饭,蔡家两口子回他们租住的地方了,唐家屋里只剩兄妹几个。
“妈呢?又上哪儿去了?”唐丰莲想要跟她商量家里菜地的事情。
唐德旺咳了一声,指指外头,道:“买香和纸去了。”
“买来做什么?”才问出口,唐丰莲就反应过来,肯定是要给刘建国驱邪呢。怪不得刚才她妈没跟他们坐一桌,原来是自个儿吃素去了。
当地的农村人都觉着,遇到什么天灾人祸,只要烧点纸上几炷香,把邪祟驱散开,就会时来运转。
刘家老两口早就想做了,只是碍于不在自个儿家里,不好提,听见亲家母去了,俱是松了口气。
李曼青虽不信鬼神,但也知道这是老人家的精神寄托,她不好直言反对,只推说孩子困了,抱她们回房睡觉。
可惜,她两个闺女不知道妈妈的苦心,谁都不想回房。
她才伸手过去,大双就一骨碌爬起来,扶着沙发“哒哒哒”跑了。她在后面伸手追,小丫头在前面跑得可快了,脚步都不带踉跄一下。
李曼青苦笑:她怕是生了个假闺女!
“别跑,跟妈妈回去睡觉觉了好不好?”不然待会儿烧了纸屋里乌烟瘴气,烟熏火燎,她是怕她们闻了咳嗽。
“不要!”小丫头跑得更快。
等跑到沙发尽头,没有可以搀扶的了,她居然就两手空空“哒哒哒”出去了。
李曼青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这丫头,可千万别跌倒啊,扑下去磕了牙就糟了。
大双的骨头真的比小双长得好,单枪匹马跑了十多步都稳稳的,居然还敢回头看妈妈,见妈妈没追上自己,就得意的笑起来,“妈妈慢慢,羞羞!”
李曼青咬牙:这臭丫头!
但眼睛却不敢分神,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也不敢再追她了,只说:“好啦好啦,妈妈不追你了,别跑啦,小心脚下……啊!”
话未说完,大双就重心不稳,前后闪了一下,一个屁股蹲“噗”的跌坐下去。因为地上垫了泡沫垫子,这声音响亮极了。
唐丰莲刚要抱她,怕她跌痛了哭鼻子,谁知道她自己愣了一瞬,自己拍拍垫子,不知道想起什么,又“咯咯”笑起来。
几个大人才松口气。
这丫头,真是一点儿也不爱哭!
她们不回房,李曼青也没办法,只能陪着她们。没一会儿,老太太买回香烛,先去洗澡房里沐浴净身,出来又用醋汤净手。
等一套准备工作做完,两小只终于开始打哈欠揉眼睛了。
“菩萨保佑,我们老唐家列祖列宗保佑,我姑爷好好的平安无事,我给他叫叫魂,让他快回神,遇到不好的通通散开,邪祟不沾身,好的都……”这一套跟过年念的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磕过头烧过纸,老太太拿着香来刘建国面前,围着他打转,一面转一面念“叫魂了叫魂了,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