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方见郎天行按捺不住要发作了,他手轻轻在桌上按了两下,示意郎天行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扩大事态。
这次秦定方奉圣命入京师,现在离京师也越近了,秦定方根本不想节外生枝。
再说了,任郎天行鲁莽行事,也许会竖立强敌,如果少林在站在南境一边,更是得不偿失。
郎天行只能先暂且咽下这口气。
他心里却越加烦乱憋屈,以他天劫河主的身手,在西域罕逢敌手,人莫予毒不可一世。来到中原居然屡屡碰壁。
中原武林奇人异士之多,真是超出他所想。
如今未扬名立威,自己弟弟反而被砍了。
望归来此刻朝郎天行“桀桀”笑道:“长脸驴,丢人到你姥姥家了吧。别看这小和尚细皮嫩肉,他这手功夫,奥妙无穷,比你强太多了。别丢人现眼了。”
郎天行在望人山率众围攻过望归来。
当时狂怒的望归来杀的他们魂飞魄散。
天劫河许多高手都被望归来杀了,郎天行现在想起仍心有余悸。
郎天行为了面子,不甘示弱瞪了望归来一眼。
望归来骂道:“瞪你娘的头!如果不是小林子拉着老子,老子早把你那张驴脸打成柿饼子脸了!”
郎天行低声对秦定方道:“秦王,他们真是欺人太甚了。”
秦定方低声道:“暂且忍耐,让他们先得意一时又如何。待面圣完了,把事情都摸清楚,再收拾他们。”
秦定方心中也甚是窝火。
但是现在秦定方为了大局,也能隐忍。
妙雪此刻也吃完了他的面。
妙雪摸出几文钱放在桌上,然后背了自己包裹,戴了斗笠离去。也未与林屹他们打招呼。也不知他去向何方。
妙雪离去,花如芳心里顿时感觉怅然若失。
秦定方几人吃完饭便上楼去休息。
林屹叫小童子将多余的饭菜拿出去分给那些乞丐吃。
望归来也不占食了,因为他吃的撑的再连一只蚂蚁也吃不下了。
肚皮鼓胀的仿佛一戳就会破了。
不断打着响亮的饱嗝。
然后林屹几人也上楼歇着。
毕竟双方是大敌,今晚住在同一客栈,又都是二楼。
彼此都得防备着对方。
上半夜,林屹这边小童子值夜,北府那边则是公孙治。
两人各立在己方住房这边的廊道上,也相安无事。
下半夜,林屹值夜。
不知是上天安排,还是巧合,下半夜秦定方也亲自值夜。
于是林屹在走廊这一边,秦定方在对面,二人相距也只有一丈多距离。
二人不时看看对方,也不知各自心里在想什么。
后来,二人如有默契一般慢慢缩近彼此距离。
直至二人面对面二立了。
二人各靠在墙壁上,中间,是空荡的廊道。
林屹看着秦定方。
秦定方也看着他。
不知二人此刻彼此凝视,有何深意,不知他们是否回想起了小时候那些事情。
此时此刻,林屹独自面对着秦定方这个曾经的“小少爷”,现在的“兄弟”,心里思绪纷乱感慨万端。
秦定方道:“林屹,想什么呢?”
林屹道:“想曾经的北府。想大爷,大娘……想我娘,还有陈妈,小顺子,那些北府的旧人。大爷当初还叮嘱我,日后和谁打也不能和你打。呵呵,但是你却害了他。定方,你就没想过他们吗?”
秦定方露出一缕怪异笑容,他道:“怎么能不想呢。我可是爷爷正二八经的孙子,秦家嫡孙。我当然得想。这么多年,每到过年过节的,我就去坟上拜祭爷爷奶奶他们。”
林屹嘲弄道:“你还是少去拜祭吧,你如此大逆不道,也不怕把爷爷气的从大坟里爬出来!”
秦定方道:“当年北府灾祸,完全就是一场意外,误会。我也痛心……”
林屹打断他道:“一派胡言!”
秦定方道:“胡言就胡言吧。林屹,你发现没有,这个世界很奇怪。有时候人们偏偏就喜欢相信胡言,而非真言。我知道你恨我,恨透了我,那你为何不动手。”
林屹道:“别激我。皇上召见你我,我半路动手,你是想让龙颜震怒吗。还有,我知道在暗中,有很多北府高手随行。你也是有恃无恐的。”
秦定方笑了,他道:“你既然知道暗中有许多北府高手,看来你暗中也有人啊。还是不一般的人,不然怎么能勘破我暗中随行高手。”
的确,林屹知道有许多北府高手在暗中,就是隐藏在暗中的萧怜琴偷偷通知他的。
林屹依旧盯着秦定方,他目光中的怨念也越来越深了。
林屹道:“秦定方,你野心太大了!贪如火,你迟早会被这火烧个粉身碎骨。”
秦定方眼中也充满怨怒了,他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