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朝阳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他身上所受的那些伤都已被包扎好,断骨处也夹板固定住。
左朝阳挣扎着想起来,但是全身疼痛,伤口也感觉要迸裂开了,额头上冷汗也出来了。
床畔的桌上,点着一根粗大的白蜡。
烛火寂寞的跳跃着。
左朝阳环顾身处地方。
这是一件挺宽敞的屋子,却没有窗子。门是铁门,铁门上有一个小窗,但是小窗被拉上了,既看不到外面情形,也透不进丝毫光亮。
屋子里柜子,椅子,还有几件简单的生活用品。
最让左朝阳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屋子四面墙体,都挂着洁白的布。
烛火映照在白布上,屋中显得阴惨惨的。
左朝阳脑子还有些昏沉,他的眼神也显得有些茫然。
这是什么地方?
如此诡异?也如此安静?
这是一种让人感到窒息的安静。除了他自己呼吸声音,左朝阳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仿佛整个世界都死了。
而只有他活着。
左朝阳定了下神,然后尝试运气。
左朝阳昏沉的头脑也逐渐清醒。
他想起了在“弑虎堂”遭伏的夜晚。脑海中也出现了呼延霆被师傅惨杀的情形,还有心爱的钰儿被抓走的情形……
这些场景如利刃刺在他的心上。
让左朝阳痛入骨髓。
左朝阳哀弱呼喊道:“呼延伯伯,我要替你报仇!血僧,我要杀了你。钰儿……钰儿你在哪儿。你别怕,我现在就去找你……”
左朝阳强忍身上疼痛,硬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就在这时,铁门突然开了。
但是未全开,只开了一尺多宽。
然后一个人飘了进来。
快的如同魅影一般。
铁门又合上。
那人也到了左朝阳床前。
这人正是救左朝阳的那个神秘人。
他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不露一点肌肤。眼睛依旧用一条纱巾箍着,连一丝目光都不露。让人根本难以从他身上找到半点蛛丝马迹来推测他的来历。
左朝阳看着他,在烛火映照的惨白中,眼前的人让人感觉很虚无。仿佛不是真实的人,只是一个影像。
这人到底是谁?
又为何救他?
那人开口道:“你可知我费了多少功夫,才将你这条命保住。你现在要是硬起来,伤口就会崩裂,断骨还有可能刺穿你的脏腑。到时候,别说去找你心爱的女人,你小命都没了。”
左朝阳听了这话,便不再乱动。
是啊,如果自己死了,还怎么报仇,怎么去救呼延钰儿。
但是呼延钰儿的命运,现在真是揪着他的心。
他直挺挺躺在床上,看着那人道:“谢谢你救了我,请问尊姓大名,左朝阳要铭记在胸,日后有机会定报救命大恩。
那人道:“想知道我是谁,等你有能力从这里出去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左朝阳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人也不实说此地是何处,他道:“这是与世隔绝地。此地,已不在三界之内。你现在与整个世界隔绝了。”
左朝阳明白此地不在三界内是这人故弄玄虚。
与世隔绝地倒是真的。
难怪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左朝阳道:“我伤什么能好?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那人道:“你这次伤的太重了。我能救活你,你也算是二次投胎了。你的伤二十天左右才能痊愈。但是你想离开这里,就不知是何月何时了。”
这话让左朝阳有些困惑。
左朝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伤好,你也不放我,要囚禁我吗?”
那人道:“我问你,你伤好出去后做什么?”
左朝阳红着眼道:“我要替呼延伯伯门报仇!我要救钰儿!”
那人听了左朝阳的话笑了起来。
笑声在屋中变成无数回音。
笑声也充满了嘲弄。
仿佛左朝阳说了一个可笑的笑话。
那人道:“你很聪明,你是你也很幼稚。你替呼延霆报仇,就是杀血僧。一来血僧是你师傅,你这行为是弑师,大逆不道。二来,你的‘破邪佛心掌’难和血僧相比。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找他报仇,只能是自取其辱,自己找死。我费了这么大劲儿将你救了,不是让你出去送死的。”
左朝阳激动道:“我不认他这个师傅了!他不配做我师傅!”
那人道:“好,那你就把血僧传授你的武功还给他。这样,你就不欠他的了。但是你不用‘破邪佛心掌’了,你武功更是不值一提了。你还报什么仇,救什么人!”
左朝阳听了这番话,顿时在无言以对。
他神色也变得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