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她根本看不出来两个人技术上的好坏,只知道恒刀一剑打赢了,而且还拿到了那十万赌金(虽然又还回去了)。现在看来那个时间应该就是一地脚印的战队从预选赛失败后的第二个月,正处于最颓废的时期,所以就在游戏里面随意杀人取乐麻醉自己,结果却又偏偏被网游里的恒刀一剑在擂台上给打了一顿。
职业比赛上的失意,加上游戏里又被本不该存在的角色在全服面前给打了个满盘皆输。这种打击对他来说恐怕是毁灭性的,也难怪会记得这么清楚,甚至到了耿耿于怀的地步。
发现她露出了这种心虚的表情,刘绛卿的眉头不由得拧紧了,看来那次擂台比赛果然有问题!思索了一下猛然站起身走到了鲁芸茜旁边,伸出左手支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微微弯下腰拉近俩人注视的距离,再次追问道:“那次指挥夫帝王城的人是你本人吗?还是——另有其人?”
在问到‘另有其人’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语气,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然而这句话一出却迎来了鲁芸茜惊恐万分的眼神,仿佛被说中了某个隐含的秘密一样,支支吾吾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看到她这么紧张的样子刘绛卿其实有些心软,不忍去逼迫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姑娘,毕竟这也只是人家的私事而已。但看得出这一系列问题的背后的确有些奇怪的联系,而且积累了数月都未曾问出口的这些事情今天被说开了,那便只能继续说下去。否则,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
只是因为自己一时心急多嘴问了句他离开明月阁的原因,没想到反被追问到了这种地步,鲁芸茜一下就明白了那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老话。既然自己都不想被人深挖这么多的问题,当然也不应该随意去揭开别人的伤疤窥视过往伤痛。
然而现在被刘绛卿以这种“桌咚”的姿势逼进了座位里,即躲闪不开他那几乎能将自己刺穿的目光,又无法离开这个令人尴尬的地方,更不能回答他所提出的问题,鲁芸茜感觉自己又要哭出来了。
时间一秒秒过去,无论是问的人还是答的人都僵持着。视频里张忠文对两个战队在第五届NFL联赛前几次战绩的介绍成了渐行渐远的背景音,变得越来越缥缈。
“为什么不回答我?”刘绛卿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地问着。
“那个,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啊,大概是哥哥的朋友在玩他的号吧……”
鲁芸茜一慌,被迫编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过不了关的谎言搪塞起来。因为就在刚住进这座房子的时候,她还说过是自己接手了哥哥的号一直玩着。而且当时指挥的声音,即使通过耳麦音色有所变化,也八九不离十的就是她那软萌又有点蠢的声音。
“是么,那我再问你。”刘绛卿自然不信这个回答,但也没有急着揭穿,又抛出了一个重量级的问题:“昨天你一打二的时候,在和谁讨论打法?”
“我,我没和谁说话啊。”一听到这个鲁芸茜彻底慌了,只觉得心脏跳得就像一颗炸弹倒计时,等最后一秒到的时候就会炸开。终于受不了这种被逼迫的感觉,她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才发觉自己居然两条腿都在发抖,不得不扶着椅子才没摔到桌子下面去。
刘绛卿说的一打二正是网咖比赛10进5的时候,眼看即将和B6决一死战时他却缩在椅子里一副睡死过去的样子,只留鲁芸茜一人参赛。原以为他是真的已经睡过去了,无奈之下鲁芸茜就放心地找了恒刀一剑来帮自己解围,没想到丫居然是装睡。
此时明白过来的鲁芸茜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如果能再来一次哪怕是直接投降她也绝不会再去求助恒刀一剑。但是现在却已经成了既定事实,完全没有办法给刘绛卿一个合理的解释。
“最后一个问题。”刘绛卿也站直了身子,却依旧挡着她逃走的去路,“今天中午,你是在和恒刀一剑谈论晚上的这场比赛吗?”
“!”
没想到下午和恒刀一剑所说的话居然也被这家伙偷听到了,鲁芸茜忽然觉得一股寒流直刺内心,满脑子都想赶紧逃跑。可惜身后就是一堵墙,又不敢直接冲撞开挡在前面刘绛卿的身体,真是逃跑无路。
为了不再受到那种目光的威胁她只能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脚下,惶恐地僵硬在了原地。冥冥之中她觉得刘绛卿很有可能已经察觉到了恒刀一剑的存在,但是下一秒理智也非常明白地告诉了她,一旦让刘绛卿知道了这件事,恒刀一剑和自己,都会有麻烦。
所以,决不能说出恒刀一剑的事情!
就在鲁芸茜飞速旋转着自己单核CPU琢磨对策的时候,刘绛卿的手机突然如救星般震动了起来,是外卖小哥的电话。
趁着刘绛卿去接电话的功夫,鲁芸茜飞一般迅速溜回了自己的房间,嘭地关上了门,像一只刚从虎口逃出来的兔子一样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看到放置在床边的耳机仿若看到了救命的稻草,立刻伸手抓了过来,戴在耳朵上激动地开始问恒刀一剑。
“喂,恒刀一剑,你刚刚有听到我们说话吗?”虽然现在还是很紧张,但她为了不被抓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