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我礼貌性地伸出手,说道:“很高兴认识你,你也是个不错的人。”
田思思倒也落落大方,迅速地将手与我握在一起,脸颊又升起了一片红晕,浅笑道:“你把我电话号码记一下吧。”
我赶忙拿出手机,说:“你说你的号码,我给你打过去。”
互相存了电话之后,我就该离开了,不知为何,心里还有一丝淡淡的不舍,我想,一定是孤独的时间太久了。虽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我更多的将之理解为礼节性行为,而非频繁交往的前奏,离开这个小区,恐怕就茫茫人海,各奔东西了。
“再看一下你还有什么东西没拿,”田思思提醒道。
“都拿了”,我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和钥匙,笑道:“就这点家当。”
“哎呀,糟糕”,我猛然想起我还有个大家当,笔记本电脑,昨晚陈洁刚还给我的,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呢。
“怎么了?”田思思关切道。
“我昨天晚上还背了个笔记本电脑,你有印象吗?”
“从一开始就没见你背呀,”田思思略微思忖后说道:“在见我之前你还去过什么地方,好好想想。”
我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情形,虽然喝了些酒,但并没有断片,我喝酒的小饭店以及睡过的天桥是唯二的笔记本电脑可能遗落的地方,小饭店倒还好说,想来这么贵重的物品他们也不敢隐藏,要是遗落在天桥上,那基本是不可能找到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人儿有电脑捡。
想到此,我也顾不得与田思思告别了,边跑边说道:“我去找电脑了,再见。”
出了小区,我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小饭店奔去,到了地方一看大门禁闭,卷闸门上贴着营业时间是从11点开始,我一看表才将将8点,没办法,只能坐等了,想吃个早餐,环视四周却只有一家奢侈早餐店--肯德基,摸摸干瘪的口袋,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终究还是放弃了。
坐在小饭店门前的台阶上,随手摸出一根烟点上,看着眼前匆忙的车流,熙攘的人群,显得我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不过也没人会关注。
闲来无事便会思考人生,以前我思考的是有陈洁的人生,现在我思考的是没陈洁的人生,我还清晰的记得陈洁离开时说的那句话:跟你在一起看不到未来。现在想来,她说的未来和我想的未来大概不是一回事儿,至于区别在哪,一时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其实是不愿意去触碰这个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呢?
于我而言,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先让自己活下去,口袋里仅剩的三百块钱实在是撑不起我这个大好男儿的脸面,更别提什么未来了。想到此,忽然有些释然了,也许陈洁的离开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她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与我蜗居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时间过得不算慢,就在我打算抽今天的第五根烟的时候,昨天送我出门的小服务员已经站在我身前,她显然是记得我的。
“哥,你咋在这呢?”小服务员淳朴地笑着与我打招呼。
“就是等你呢。”
“等我?”小服务员满脸狐疑,眼球有规律地转了一圈,大概是以为我对她一见钟情,特意告白来了。
“嗯,你昨天收拾餐桌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笔记本电脑,白色的包,”我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她。
“电脑?没有啊,昨天你走了我还特意看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呀。”
“你确定?”
“确定呀,哎呀,哥,你电脑丢了呀?”
她的眼神已经告诉我她没有说谎,我登时便没了跟她继续聊下去的兴趣,只是摆了摆手说道:“谢了,再见。”
我失神地走在大街上,脑袋有些被掏空的感觉,对我来说,电脑本身的价值并不重要,它更像是我和陈洁曾经爱情的鉴证,也是我美好的回忆,曲终人散也许是天注定,但连这点回忆都被剥夺岂不是有些残忍?
草草的吃了午饭回到出租屋,心绪依然不能安宁,但我还是耐着性子在网上投了几份简历,由于没拿到毕业证,只能选择一些对学历要求不太高的销售岗位,好在大学学的就是市场营销,也算是专业对口。
睡觉是排遣忧愁的好方法,加上昨天晚上确实没有睡好,刚躺下不久
我便沉沉睡去,又是乱七八糟的梦。也不知过了多久,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程成打过来的,程成是我大学时的同宿舍兄弟,正宗的本地人,前些年赶上拆迁,忽然就变成了富二代,此君生性风流,又有了金钱加持,大学生活过得如鱼得水,好不快活,而这其中又以和我们小辅导员的一段感情纠葛扬名立万。
我按下接听键,“喂”字还没喊出口,听筒里便传来极具辨识度的禽兽派声音:“小丹,出来喝酒,我马上到你楼下了,今晚约了几个美女,咱一块放松放松。”
“没兴趣。”
“还真拿失恋当回事了,陈洁走了,还有王洁,张洁,我靠,怎么都是唱歌的。得了,赶紧收拾收拾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