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个扭捏的人,既然人家女孩都这样说了,我便再没有拒绝的理由。当然,气氛还是有些不自然,大概我们都未曾经历过这样的遭遇。
幸好路程也还算近,一路上我们也只是互相了解了对方的姓名,她叫田思思,而我叫贺丹,这是我介绍给她听的。当然,我的真名也确实叫贺丹,听起来有些女性化,但并不影响我浑身散发出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她住的小区稍显破旧,大概是有些年头了,不过比我那个城中村却不知好了多少倍。行至她住的3号楼下的时候,竟然很意外的瞥见两辆并排停在一起的豪车,一辆保时捷911,另一辆则是路虎发现,实在是跟这个小区的环境格格不入。
老式小区并没有电梯,田思思住在四楼,很不错的楼层。俗话说:一楼脏,二楼乱,三楼四楼住高干,五楼六楼穷光蛋。我跟随在田思思身后进了屋子,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装修不算新,但胜在布置的异常温馨。
放下包,她拿了一双女士拖鞋示意我换上,我却有些畏手畏脚,我深知,我脱下球鞋会对屋内环境造成多大的影响,倒不是我不讲卫生,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心思全放在了伤感上,忘记了收拾自己。
“没事的,你要不介意的话,一会儿可以冲个澡,会舒服很多。”田思思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这是今晚头一回。但对于我来说,着实是有些尴尬,我想她应该是看出我的顾虑了,只是微笑看着我却不再说话。
人死求朝上,我换上女士拖鞋大步跨进卫生间,只是冲澡的过程却并不怎么安心,因为在我的不远处,挂着几件颇有风情的女士内衣,不断撩拨着我那不安的灵魂,我甚至以为这是田思思向我传递的讯号,但转念一想,貌似从进家门开始,她并没有进过卫生间,看来只是忘了收而已。
夜已经很深了,冲过澡,酒劲慢慢消散,这时候如果能喝上一碗粥那就美呆了。田思思显然是一个细心的姑娘,我刚出卫生间,便看到餐桌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粥,不是错觉,而是真真实实的由田思思主厨,我主喝的粥。久违的温暖让我百感交集,同时对这个女孩有了一些莫名的好感。本来还想问问她跟那个小白脸的事儿,但想想还是算了。
男女同住一个屋檐下,男人睡沙发应该是约定俗成,尽管貌似还有一个卧室是闲置的,但能有沙发睡我已经很满足了。田思思这时已经到卫生间洗漱了,独坐沙发的我却突然想抽烟,不过考虑到这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房子,终究还是忍住了。
素颜的田思思似乎还要更耐看一些,我想我当时一定是有些失态的,毕竟盯着一个女孩子看太久确实不太礼貌。她脸颊微微泛红,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了,委屈你睡沙发了。”
“不碍事,我一个大老爷们怕啥,况且你们家沙发还真的挺舒服的。我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睡一觉,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我尽量表现着洒脱,当然,我也确实有洒脱的资本,因为我什么都没有。
“那你以后再无家可归了,你还来这儿。”田思思一本正经地说。
我努力地想听出来点弦外之音,却毫无所获,这还真是个单纯的姑娘。
睡梦中,陈洁和田思思交替着占据我的脑海,到最后,我也分不清究竟谁是谁。
“快起来”,一个凌厉的女声搅醒了我的梦,“你是谁,你怎么进来我家的?”
被突然惊醒,我一时有些懵逼,一瞬间觉得时空错乱,眼前的女人并不是田思思,虽然她面容姣好,五官更是无可挑剔,但是愤怒或者凶相通常会给一个女人减分。
“思思”,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又对着田思思的房间喊道:“快出来。”
穿着睡衣的田思思显得很是局促,好像我是这房子的主人,她才是客人。我猜想,这位肯定是田思思的合租室友。当然,出于礼貌,我还是迅速整理了衣裳,不卑不亢地说道:“您好,我是贺丹。”
哪知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理会我的示好,完全当我是空气,转头对田思思说:“思思,这人谁呀,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呀!”
田思思登时变成了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忙不迭地道歉:“茜茜,他昨晚无家可归了,我才把他带回来的,对不起呀。”
“思思,不是我说你,以后可别再带这样不正经的人回来了!”
虽然我没参与前半部分对白,可这样的赤裸裸的侮辱老子可受不了,我拽着这个叫茜茜的胳膊,怒道:“谁他妈不正经了,我是偷窥你了还是猥亵你了!”
我相信我的义正言辞是可以感染人的,可惜她不是人,因为她根本没理会我,她只是嘱咐田思思:“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赶紧把他弄走,我不想我的生活中出现这么一个人。”说完便转身进了卫生间。
奶奶个熊呀,我贺丹虽然一事无成,但何时受过这种屈辱。不待田思思说话,我便大声喊道:“那个叫什么茜茜的,你给老子听好了,我隔壁的小女孩家养的泰迪就叫茜茜,它没事也会叫两声,但我从来不理它。”
“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