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的天空毫无征兆地下起雨来,虽是盛夏,然而这雨却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寒意,将纪豹的心变得冰凉无比。
“你不要过来!”纪豹声嘶力竭地喊着,三言两语吓退一位二级高手的陈无疾此刻在他心中和魔鬼没有什么两样。
陈无疾依旧冷笑,继续向前走着,对于纪豹这个三番五次得罪自己的人,他没有半分同情心。若不是此时方思嫣被他控制在手中,恐怕陈无疾早就打得他满地找牙,腰间盘突出了。
“你们这些废物,快上啊!”纪豹指着自己周围这些家丁大声喊道,这些家丁就是此时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些家丁终日跟在纪豹身边,只知道狐假虎威,胡吃海塞。然而还好,他们没有被猪油蒙了心,知道面前这个少年与自己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却极爱四处挑衅的少爷不同,是个十足的强者。
几乎所有家丁都想到了这一点,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
纪豹瞬间暴跳如雷:“少爷我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丝,你们这些狗腿子一个都活不了。等我爷爷回来,都把你们推进护城河里填河!”
家丁们本想玩出工不出力的把戏,然而迫于纪豹日久天长行车的淫威,只好硬着头皮向陈无疾冲了上去。
陈无疾自然无所畏惧,面对这一群小虾米,二级高手可不会当一回事。
只需手起,不需刀落,只一个照面,这十几个家丁就只剩下躺地哀嚎的下场。
不是这些家丁故意装出一副惨样,实在是陈无疾太过凶悍,像一把尖刀在家丁的包围中左突右闪,这些家丁不是断腿就是断手,个别倒霉的甚至既断腿又断手。
终于,随着最后一个人的断腿倒下,现场陷入一片沉寂,陈无疾紧握着手中的匕首直视纪豹惨白色的脸,一步步向他走去,眼中杀意浮现,然后渐盛。
也许是纪豹使了某种手段,昔日这条繁华的街上竟然只有稀稀拉拉几个行人。
路边的商铺早就发现事情不好,早早地关了店门,以免引火烧身。
也就是说,此时的纪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一个天使大姐会从天而降,把他从陈无疾的匕首下拯救出来。
纪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得罪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杂种?自己为什么要派人跟踪他?自己什么为什么要封锁这条道路?
归根结底,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在一清早进城。?
纪豹很傻,傻到事到如今,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进城的时间是被人安排的。然而在这个生死关头,他的智商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提高。
方思嫣一直被他牢牢控制在手中,此时他更是将刚刚剪开方思嫣一份的剪刀横在她的脖子上。
“别过来!要不然我就弄死她!”纪豹高声嚎叫着。
即使剪刀很在脖子上,随时有可能划破自己的喉管,方思嫣依旧半分惧色,她抬起头,给了陈无疾一个十分坚定的眼神,似乎在说她相信陈无疾会把自己救下来。
陈无疾轻轻一笑,将手中的匕首重新插回靴中。
“至于吗?”陈无疾起身,对着纪豹轻声说道。
“什么?”纪豹一怔。
“你我都不是凡人,何必舞刀弄枪?”陈无疾笑着解释道。
“什么意思?”纪豹不解地问到,手中的剪刀稍稍远离了一些。
陈无疾依旧满面春风,就像纪豹剪刀旁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心爱的方思嫣一样。
“你是第一辅助大臣纪申的唯一孙子,是真真正正的权贵之后,和那些无足轻重的下人不一样。他们的死活没人关心,就算是暴尸街头也翻不起任何波浪。但你不同,你的死活,甚至身体健康足以引起朝局的变化。我可以给你一个耳光,我可以剪短你所有的头发,我可以以一切可能的方式羞辱你。但我不可能真的把你怎么样,我没有那个勇气,更没有那个理由。”陈无疾款款而谈,每一个字都在敲打着纪豹的心防。
“你真的不会伤害我?”纪豹眼底闪过一丝松动,然而他手中的剪刀依旧没有放下。
“权贵之间可以大打出手,可以头破血流,但真的没有必要你死我活,毕竟你我之间没有利益冲突。”陈无疾淡淡回应道。
陈无疾轻咳一声,继续说道:“你的人跟踪了我好久,但我都不屑一顾。我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不想扩大你我之间的冲突,希望你能明白。”
危机关头,纪豹的智商似乎提高了几分,死活都不肯放下手中的剪刀。
陈无疾心中冷笑不止,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他知道谈判这玩意就讲究个先给甜枣再打一棒子。
现在自己的甜枣已经送出去了,也该挥舞几下棒子了。
“纪豹!”陈无疾沉下脸来,高声喊道,“你想过伤害方思嫣的后果没有?刚刚你也说了,你们两个的爷爷一直是死对头既然是对头,那必然实力相当。如果你今天伤害了方思嫣,那只会导致一个结果。”
说到这里,陈无疾换了语调,有一种十分骇人的语气掷地有声地吐出了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