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徐文的脑海里响起千军万马的厮杀声,他的眼睛微微发红,这种感觉和他当初修炼生死决的下半册死决一般。
“文少!”贾景岳发现徐文的异样连忙喊道。
“瘦子你快走,离我百米远。”徐文声音嘶吼,贾景岳还在犹豫,“快走!”
死灵之气想要夺舍,徐文运起乾龙诀极力控制身体中的死灵之气,贾景岳一咬牙只好从山下跑去。
徐文艰难地迈出一步,来到那颗不知名的树旁。
“生灵果,你在哪?”徐文四处扫描,白雾更甚,笼罩着四周,他的视线所能覆盖的地方不出五米。
在徐文后背的宁钰儿头部歪倒在徐文的左肩,徐文顺着左边望去,左边发出窸窣的声音,应该平静的棺木叶子摇曳着。徐文大步流星的往左边走去,声音消失不见,徐文喘着粗气俯下身体,地下有一条拖动过的痕迹,刚才那个东西应该就是生灵果。
徐文一口献血喷出,死灵之气反抗的力量加剧。“给我下去,这是我的身体!”
高空中划过一条白条,那是有人极速飞过所留下的痕迹。虚空中正在疾驰的男人愤愤道:“这蛮荒还真的是荒凉,赶紧把事办完回去才行。”
大雨蹉跎,不过却进不了男人身体半米,他直朝大周飞去,他的神识全开,扫描着每一寸土地,但是并没有发现底下还有一处神秘的药园。
黑雾缠绕着徐文全身,徐文不得不将宁钰儿放下。乾龙诀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他体内的死灵之气,徐文盯着宁钰儿娇嫩的脸颊,“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找到生灵果的,对不起了瘦子。”
徐文十指弯曲打着结印,天空轰的一下凝聚出一条五寸大小的火龙。
要结果定然要有树,而木怕火,有灵识便是生灵果的弱点。
“你给我听好,如果你不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根基。”徐文朝方才生灵果离开的地方威胁道。
山坡一片沉静,没有丁点声音,只有火龙熊熊燃烧的声音。
“去!”徐文手指一指,火龙朝灌木丛飞去,就在炙热的火龙将要轰上的时候,地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根藤蔓从灌木中窜出,在藤蔓尾部长着一颗绿色表皮的果子,果子有徐文巴掌大小,上面一粒一粒层层叠叠,与徐文在古籍图鉴上看到的画如出一辙。
浓烈的生灵之气奔泻而来,宛如那汹涌的河流一般,撞击在徐文身上,徐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生灵之气与死灵之气交织在一起,空气扭曲着,迸发出一阵冲击波,距离较近的树木被冲击波震地叶子哗哗作响。
徐文感觉全身肌肉炸裂一般,碎骨之痛,疼痛令他浑身颤抖。徐文咬紧牙关朝藤蔓爬去,越是靠的近生灵之气越是浓厚,两种极端的灵气对抗之力也越大。徐文的身上渗出血珠将青袍染红。
“啊!”徐文一把抓过生灵果,两股灵气崩裂,他抓住生灵果的左手当即血肉模糊。徐文拨开青色的外皮,露出粒粒晶莹剔透的果肉,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朦胧不清,他望向躺在他后方的宁钰儿,有两个重影。
徐文匍匐往前爬去,生灵之气与死灵之气的争斗愈演愈烈,徐文整个人都变成了血人。
费尽全力,徐文终于来到宁钰儿身旁,他的气息极其虚弱。徐文意识模糊随手抓了一把果肉,也不顾果肉上粘着他的血液,轻轻地打开宁钰儿的小嘴将果肉喂入其中。
晶莹的果肉入口即化,随着徐文的血液一同流入宁钰儿的食道中。
生灵之气包裹着宁钰儿的身体,她的睫毛动了一下,紧接着眼皮微颤,双眉轻轻皱着。
“色老头没骗我”徐文无力倒在地上,意识消退,身体不再动弹。
宁钰儿慢慢睁开眼睛,四面八方的绿植让她很是陌生,“我我这是在哪?”
她的最后记忆是自己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洞穿了胸口,宁钰儿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胸口安然无事,她的手肘支撑着地面从地上坐起,一起身她便发现旁边满身是血的徐文,他的手中还握着一个果实。
“徐公子,徐公子。”宁钰儿连忙来到他的身边,叫唤着他的名字,徐文已经无法回应她的呼喊。
宁钰儿看着徐文手中的果实,惊呼道:“这是生灵果?”
宁钰儿瞬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拿过徐文手中的生灵果,连忙将一粒一粒的果肉喂入徐文的口中。
生与死交错。生灵之气的繁华,死灵之气的死寂。生与死是人必然的经历,除非能够突破天道,自成一体,否则无法分割生死。
徐文神识醒了,化身在识海当中。眼前的识海如同一滩污泥浊水,黑白相间。源源不断地生灵之气涌入徐文的识海,两股灵气争得你死我活,徐文心底却一片平静,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从未感受过这般的平静。
生未必可喜,死未必可哀,徐文脑海清明,对生死有所感悟。生死轮回,非生即死,徐文不禁想起上世自己很喜欢的一句话“破釜沉舟,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不生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