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李檀一愣,脸色有些犹豫,衣袖的双拳更是攥紧,心下有些不平静,“陛下,外面天热恐伤龙体,不如到殿内再说?”
“天热又如何?我大汉子民莫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朕身为大汉皇帝,难道会怕热?”
刘旸一甩袖袍,义正言辞的喝道。
顿时后方人群欢呼,高颂‘皇上圣明’。
“我大汉有如此勤政爱民的皇帝,焉能衰败。”
“太好了,天子爱民,今天必定能惩戒长安帮那群坏种!”
“只是可惜汉九而终,天命难违……”
百姓称赞之时,刘旸感受到民心值真正翻倍增长,不过此刻,刘旸却没有心情喜悦。
因为他看到百姓发自内心的笑容后,突然感觉自己是如此阴险卑微,他们是真心称赞自己,崇拜自己,而自己只是将他们当成收纳民心值的工具。
“不该如此,卿以赤诚待我,我亦以诚待之!”刘旸心下暗自发誓,“诸位放心,只要我刘旸在位一日,必努力让大家过上富裕生活。”
想通这点后,刘旸顿时再次焕发活力,坚固本心,想要守护这一切,自己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民心值,只不过是系统将一种无形的东西转换成为一种兑换有形物质的东西罢了。
说到底也是合理利用,只要自己坚持本心,是真心要改变这个世界,带领大汉子民过上富裕安康的生活,那么一切手段都无所谓。
“是,是臣愚钝,请陛下责罚!”李檀见刘旸执意如此,虽不知刘旸是在打什么主意,但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妥,只是此刻他无力改变。
“身为京兆府尹你难道只会说责罚二字吗?”
“朕让你待在这个位置是让你管理长安城,是让你守护百姓,而朕却听说这长安城内有一个长安帮很是跋扈,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当街打砸,殴打百姓,收保护费,你们京兆府都不管吗?”
“陛下冤枉呐!臣确实不知此事,也从未听闻过那所谓的长安帮犯下这种案子呐!”李檀一脸委屈,大声喊冤,推诿事情。
“你这狗官胡说,前日我在路边摆摊卖粥,那长安帮欺我老弱,要我交什么看护费,我没钱,他们就抢走我的女儿,当夜,我女儿便上吊自杀,我到京兆府报案,却被衙役打了出来,陛下,您要为草民做主啊……”
突然,人群中,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挤开众人,踉踉跄跄的跑了出来,见到刘旸之后,直接跪下,哭喊着诉说起来。
“是老刘头儿啊!唉,他的事我听说了,那么好的一个闺女说死就死,这长安帮真是造孽啊!”人群中,有人谈论起来,一脸可惜。
“是啊,我们百姓受难,这京兆府却不闻不问,反而有人反抗长安帮的压迫,被人打折腿不说,还被这帮狗官下了大牢……”
“好在苍天有眼,新皇依然是一位贤明君主,今日定要让那长安帮和这帮同流合污的狗官好看!”
听得老人的话,刘旸更是怒眉中烧,没想到这长安帮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张狂,今天他只是遇见了一起,那之前没遇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李檀啊李檀,你听听,这种事情你难道都不知道吗?”
李檀深呼一口气,平稳了一番心绪,回道:“回禀陛下,这件事微臣听属下回报,只说是那长安帮之人只是口头威胁,并未造成实质伤害,那女子也只是被带走关押了几个时辰,后来就放回去了。
只是最后不知何故那女子自杀,但与长安帮因该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微臣没有受理此案。”
“呵……”刘旸气急而笑,“你这京兆府尹倒是断的一手好案,你如何判定这之间没有关系?即便没有,长安帮就能在长安城内收取所谓的看护费吗?就能将人私下囚禁吗?你可知道,这些都是朝廷的权柄?”
“臣……臣失察!”李檀脸色一变,话语有些吞吐。
“失察……”
“一条人命、一个家庭的破碎,岂是你一句失察就能承担的起的!”
刘旸回过身,看向跪倒在地的老人,连忙前行几步,将之扶起,郑重说道:“你放心,今日朕在这里,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谢皇上!草民谢过皇上!”
老人双眼含泪,就要再次下跪,不过却被刘旸阻拦。
“吴堂主,你说呢?”刘旸的目光再次落在长安帮帮众身上,寒声问道。
“陛下冤枉啊!”
此刻吴通左右被围,所面对的人都比他强了无数倍,根本没有离开的机会,听得刘旸问话,更是‘噗通’一声跪下,“陛下,草民不知,此事绝非草民所做,望陛下明察啊!”
“放心,朕不会错杀一个,但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人,你的事情稍候就由百姓审判吧!”
说完,刘旸也不再理会吴通等人,转过身,走上台阶,面对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刘旸高声喝道:“诸位父老乡亲,今日朕在此处,你们有何冤屈尽情诉说,今日朕统一给你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