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日间,智云法师即将圆寂的事情便是传遍了整个大连城。
“小师父,听说那北锦寺中的智云法师要圆寂了?是真的吗?”一个好事的村人问着一个背上背篓装着满满当当蔬菜青果的和尚,那和尚看起来心不在焉,神态恍惚,甚至于那村人问了数遍,方才反应过来。
“是的,乃是在六日后,北锦寺会举行圆寂法事。”那心神恍惚的和尚毫无疑问便是那释远,心神不宁在街市上游荡着,就连自己采购完了的这件事也是忘记了。
“那智云法师乃是大德之人啊,我定然去送送他!”那村人连连惋惜道。
“谢谢。”释远内心全然是说不出的滋味,谢过一句便是匆匆的走远了。身后一侧,一个面若刀削的精瘦男子却是竖起了耳朵。
数盏茶以后。
如意客栈。
酒馆中。
那面若刀削的男子拎着一壶酒从众多的酒客中穿过,落座在酒馆的一处角落之中,四方的桌子上,已是有三人落座其中。其中那坐于面若刀削精瘦男子前的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前方的桌上压着一把看着厚重沉实的横刀,藏于那刀鞘中却是也看不出是如何品质,另外坐于二侧的,一个是书生打扮风度翩翩的君子模样的男子,腰间别着一把细长的佩剑,那剑柄上面的墨青色宝石熠熠生辉,剑穗亦是如新洗一般,鲜丽无比,而那最后一人,怀抱着长剑,静默不语,竟然是是那朱岚!
“火,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说话的乃是那面前摆放着一把横刀的男子,一双墨瞳盯着面前的精瘦男子。
“嘿嘿嘿…风,别着急,你看那山,多镇定。瞧瞧你。”那被称作“火”的脸若刀削的精瘦男子阴恻恻的笑着,调侃了一下那怀剑不动的朱岚。
“少废话,快说。”那被称作“风”的女子低声的说道,语气中隐隐带着火气。
“哎,好好好。这事亦是算不得稀奇,那智云法师要圆寂,在这整个大连城都传开了。和上头说的一样。”那精瘦男子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拨开酒封,便是咕噜咕噜的一壶下肚。
“时间。”一声沉稳镇定的声音传来,乃是那怀剑而坐的朱岚。
“六日以后。”那脸若刀削的精瘦男子比划了一个手势,手口同意,得意的晃了晃酒壶。
“若是那物件不在那人手上可是如何是好啊?”那书生模样的男子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纸扇,徐徐的拉开轻轻的拨了拨。
“林,不会有错的。上头的消息可是从来没有错过。”那使横刀的女子说着,墨色的瞳孔中似乎有一丝迷乱。
“嘿!这可说不准了,这线索都断裂数十年了。”那脸若刀削的火语气不善,似是癞皮又似抬杠。
“若是这是真的便是好了。”那书生轻轻拨动的纸扇,徐徐的微风使那头冠的衣带缓缓的轻起,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双清秀的眼睛里有着一丝的阴沉。
“我说“风”,你最近怎么了?”那脸若刀削的男子左掏右掏,不知从何处寻出一个酒杯,用那布衣擦了擦,竟然是把那酒壶的酒倒进去,缓缓的推到了那女子的刀前。
“尽管是做,便是对了。”那女子看着那杯中的浊酒,似乎是压抑着什么。忽然起身抽刀,又是坐下,横刀自那刀鞘出,青光一闪而逝,在这酒馆中便是似乎只有一个女子忽然的站起坐下,唯独那掌柜台上有一人投来异色。
只见是半响后,那酒杯缓缓的从中间生出一道平滑无比的切痕,那杯中的浊酒悄无声息的从那中间流淌而出,只有那切痕之下的方才剩下,若是陈一在场必定是觉得这招式似曾相识又是少上了半分味道。当然在这熙熙攘攘的酒馆中,自然是没人注意到那酒水是如何溢出的。
“开个玩笑嘛。何至于,何至于~”那精瘦男子讪讪地笑了,不好意思一样搓了搓手,那语气中却是一丝悔意也没有。
“风,有的事情过去了便是不要再想了。”朱岚似乎是知道内情一般,出言安慰了一句。
“我知晓。不必多言了。”那女子拿起横刀,又似是酒醉初醒一般摇了摇头,便是上了那木制的楼梯上去了。
“哎呀哎呀~”那脸若刀削的男子自怨自艾着,似嘲非嘲一般。
“你看你,惹她生气了吧。回去了,有你好受的。”那书生模样的男子一把拍扇收起,亦是站起身来,“既然还有数日,那本公子亦是吟诗作对去了,此地实在是不宜。”说罢便是那眉宇之间有着些许的厌恶,拂袖而去。
“…”朱岚亦是默不作声,默默的站起身来,显然也是要离席而去。
那脸若刀削的男子一把拉住他的衣角,猥琐的笑了笑。朱岚面无表情缓缓的说道“北锦寺,去否?”
侦查地形,切,真是无聊。那脸若刀削的男子立即是松开了手,双手举起轻佻的吹了声口哨,表示自己毫无兴趣,随后朱岚看了他一眼亦是离开了酒馆。那精瘦的胳膊环抱着,似乎是苦恼的沉思了一会,仿若是感到百无聊赖一般,便是也是消失不见了去。
待那四人皆是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