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算说出来了。”洛震渊哼了一声。
“什么？”云毅楞了一下，随即便是反应过来“你在诈我？！”小小的脸上微微有着怒色。
“诈你？我所说的亦是都是事实，何来诈你一说？”
“你连说出是谁人都不敢，今日不葬身于此，明天亦是命丧他处。”洛震渊冷笑一声。
“不会，父皇…”云毅摇了摇头，脑海中出现了云天清的身影。
“哈哈哈哈…”那洛震渊笑了起来。
“你骗过自己多久了？”洛震渊笑声截然而止。
“你的情况，我亦是略知一二，想在那禁城中，虽然是过的不好，但是起码无性命之忧。”
“但若是在那禁城之外…”洛震渊说着。
洛震渊的意思已经是很明白了，今日的一幕便是最好的诠释。
今日，那云天清，文武百官，皇族等等，皆是在场，依然是落得这番境地，日后怕是更为艰难。
“风雪。”
“人众。”
“禁城以外，荒原。”
“这是我的葬身之地。是他的剧本。”云毅按着腰上的伤口，在这冬夜中是无比的清醒。
“你的梦醒来了吗？”洛震渊看着眼神变化着的云毅，像是年轻时代的云天清一样。
“醒了。不过还要继续做下去。”云毅坐在篝火前，那明晃晃的火光照在那年幼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属于那十二岁孩童的坚毅。
“清明梦。很聪明。”洛震渊思索了一下，看着云毅，眼神中略微震惊，难以想象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不是吗？母后已经不在，云天清救不了我，你亦然。”
“能拯救我的，只有我自己。”云毅缓缓的说着，声音渐渐的低沉起来。
“现在，亦不算晚。”洛震渊说着。
“只是这个梦要做上多久就不得而知了。”云毅叹了一口气，吐出一口白息。
“是梦，就终究会有醒来的一天。”
“像是今天。”洛震渊缓缓说道。
“差不多是时候了，该回禁城了。”洛震渊看了看洞外的明月，掂量了一下时辰。
“嗯。”那云毅眼神微微黯淡。
“我还欠你一条命。”洛震渊起身，吹响一声哨子，远处似乎传来嘶吼声。
“不是还清了吗？”云毅看着洛震渊，眉毛上扬着。
“现在的你才是活着，虽然和死了也没有区别。”洛震渊的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难得的笑了。
“谢了。”云毅看着那奔跑过来的马匹，裹紧了身上的那裘毛大衣。
洛震渊翻身上马，伸手把那云毅拉上背后，一路的赶回了那云城的禁城中。二人一路无言。
惊鸿所前。
“劳烦将军了！”一个宦官牵过去云毅的手，鞠躬施了个礼给面前的洛震渊。
“十六皇子，小孩子心性，贪玩。尽管是在这禁城中，你也要好好看管啊。”洛震渊的声音带上一丝命令的口气，随后便是转身就走，不带上一丝泥水。
“是，大人。”那宦官连连答是，直到洛震渊远去。
“走吧，十六皇子。”那宦官拉着云毅便是回到了那惊鸿所中。
“哎呀，这身上脏兮兮的，快去洗漱一番吧，小人已经备好热水了。”
云毅摆摆手，把房门关起，看着那热气腾腾的热水，把那身上的衣服尽数褪去，看着镜子中满身的淤痕，咬着牙把那绷带拆开，全部塞进那床底之下，忍着疼痛，泡进那浴桶之中，不足数十秒便是起身来，勺着一勺又一勺的水淋在身上，温热，冷却，温热，冷却，云毅咬着牙，直至到意识模糊。
“皇子？皇子？”那宦官在门外呼喊着，却是一直没有人答应。
“那下人便是逾越了！”那官宦等着有些着急，便是把那门推开，云毅赤身裸体的倒在地上，已然是不省人事。
“来人！来人！快请御医！”那宦官高声的喊到着。
洛震渊骑着马，把那令牌出示与那守着禁城的门将，回过头去，身后的惊鸿所似乎有着一阵阵的喧嚣，十六皇子的梦，已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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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