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部落里的战士,都在庆祝这即将到来的胜利,人人都喝了一些酒,今天晚上都睡下了,只有很少的人在部落内警戒。
察合台和拖雷的进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乞颜部落的族人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大大在克烈部落的各处熊熊燃起。
到处都是哭声,喊声叫骂声。很快又多了,惨叫声。
黑夜里,乞颜部落的族人手里的马刀,不住的劈砍着,马刀每一次落下,都会带起一片血花。
克烈部的士兵,已经不能集合在一起,只能被逐个的追杀。
克烈族的老弱妇孺,在逃命时,被奔跑的战马撞死,被乞颜部落的士兵杀死,还有一些克烈部的族人,因为这些老弱妇孺挡住了自己逃命的去路,而开始大开杀戒。
拖雷挥刀砍死了第八克烈部的士兵,又开始寻找下一个被屠杀的对象。
黑暗中,有两个身影在前面奔跑,托雷驱马冲到二人身后,高高扬起的刀却没有砍下去。
这两个人一个是年轻的妇女,另一个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
这两个女人正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那个年轻的妇女将那个小女孩推到自己身后,随后对着拖雷跪了下来,一张充满乞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嘴里说道,“求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吧,她还这么小,你就放过她吧。呜呜呜。”
那个小女孩虽然吓得脸色苍白,却从妈妈的身后钻了出来,也跪到了一边,哭着说道,“呜呜呜,你放过妈妈吧,她是一个好人,而且她还会给人治病,她救过好多的人呢?呜呜呜。”
拖雷闻言,心中一动,顿时给自己找了一个不杀她们母女的理由,“对呀,她会治病,它可以给我们的战士治病,也可以救很多的乞颜部落的人。”
想到这儿,托雷正要说话,一匹战马从身后急奔而来,从托雷的身边跑过去,来到那对母女的身边,手中的马刀连续闪了两次,那对母女头部中刀,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
那名骑士转过身来,拖雷看去,却是二哥察合台。
“二哥,你怎么能将她们杀死呢?”拖雷指的那个年轻的妇女,恼怒的说道,“她是个大夫,如果不杀她,她就可以救我们很多的族人呢。”
察合台冷笑的看着拖雷,朝地下的年轻妇女的尸体,努了努嘴,示意拖雷仔细看一下。
拖雷驱马上前走了几步,来到年轻妇女的尸体旁边,仔细看了一下,不由大吃一惊,然后黯然的说道,“想不到,我这样对她,她却想杀我。”
年轻妇女的右手,紧紧的抓着一把匕首,刚才跟拖雷说话的时候,右手始终在身体的后面,原来是为了隐藏这把匕首。
察合台叹了一口气,说道,“抱雷你还小,还没有经过真正的厮杀。
两族之间的战斗就是这样,永远都是你死我活,就像这名女子,她手里的匕首也许只是为了防身,没有想过要杀你。可是谁也不敢保证你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不会将手中的匕首插到你身体里。
拖雷你要记住,两族之间的战争只有屠杀,没有怜悯和仁慈。这种无用的怜悯和仁慈只会给你自己,带来致命的伤害。这一次你放过的人不会杀你,下一次你放过的人也不会杀你,可是总有一次她会杀你的,那时你就会后悔你所做的决定了。
拖雷,你要好好想清楚这些事情,不是每一个人一定要适应这种战争,可是铁木真的儿子就一定要适应这种残忍战争。”
察合台说完后,便打马冲向了黑暗的远方。
拖雷的神色变换不定,最后定格在那名女子尸体手中的匕首上。
半晌后拖雷抬起了头,仰天一阵狂叫,再低头时,眼中已经布满了坚韧和冷酷。
拖雷看了看远处的熊熊的大火,冷笑一声,打马也冲进了这片黑暗。
拖雷赶到王罕的府邸时,乞颜部落早有士兵将这里包围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在跟乞颜部落的人交涉。
正在交涉的乞颜部落的士兵见拖雷赶了过来,忙上前说道“小王子,怎么办。”
托雷知道士兵为什么不敢杀进去,如果他们私自杀进去出了问题,他全家人砍了脑袋都不够用。
托雷摆摆手示意士兵不要再说了,驱马来到了那名管家身边,冷冷的看着他,手中的马刀缓缓扬起又落下,一刀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拖雷转过身,大吼一声,“杀,一个不留。”
这场屠杀一直持续到天亮,克烈部落可以说已经被夷为了平地,王罕的家人全部被杀死,包括列尔特在内的所有人。所有的建筑物和帐篷都被烧毁,到处都是克烈部族人的尸体和残肢断臂,地下积满了鲜血,马蹄踏在上面,已经能够激起血花。
察合台和拖雷坐在马上,静静的看着士兵们打扫战场。乞颜部落的士兵已经将搜寻到的财物堆积在了一起,又有士兵将这些财物包裹起来,放到马背上。
这是有探子来报,“克烈部保护王汗的军队已经离这里不到十五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