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佳艺电视的衰败速度,快得有点出人意料,甚至可以用罗生门形容整个过程。
佳艺电视董事会从同行那里高价挖来以周梁淑怡为首的团队后,集中资源搞了一个所谓的“七月攻势”,可惜花钱如流水,收视率却未及预期,尤其还被股东怡和的“私活儿”坑了一把,在收视率之外,赔进去了媒体公信力。
鉴于这种情况,八月初,周梁淑怡引咎辞职;佳艺电视董事会接下了这个辞呈后,也就是过了半个月的样子,突然发表声明,佳艺电视因为财政陷入困境而停止运作,并且即日停播节目。
对此,外界自然免不了各种猜测,诸如派系林立、龙争虎斗之类,都快够拍时下流行的长篇电视连续剧了;与此同时,香江社会上扼腕叹息之声不绝于耳。
毕竟,香江电视行业进入三台并立时代以来,由于竞争加剧的缘故,确实有了一番新气象,仅从观众这个角度而言,节目可谓精彩纷呈。
所以,佳艺电视停止运作,不仅仅是一家电视台面临倒闭的商业问题,还是一个牵涉甚广的社会问题,尤其当佳艺电视数百名职员何去何从的问题接踵而至的时候。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高弦爵士,太平绅士成了一个热门的力挽狂澜人选,更确切地讲,被社会舆论一厢情愿地选中了。
只不过,高弦不吃这一套,做出了非常冷淡的回应。
要知道,高弦的部下已经搞清楚了,在高益银行挤兑风波当中,佳艺电视扮演了一个非常不光彩的角色,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利益驱动,把真凭实据摆到公众面前了,可佳艺电视开了一个很坏的头,是毫无疑问的。
高弦除了不想违心地去当那个烂好人之外,也认为佳艺电视的性质,注定其无可救药了。
在佳艺电视的主要股东中,商业电台、《星岛日报》、《华侨日报》、《工商日报》都是媒体,可以提供一些共通的行业经验;怡和和林家财力不俗,想要通过佳艺电视,得到商业利益之外的资源。
这样一种组合,称得上各取所需,按理来讲,佳艺电视应该具备长远发展的动力才对。
诚然,佳艺电视因为烧钱过度,开始闹起了钱荒,但股东们只要愿意,凑点钱,佳艺电视勒紧腰带过日子,还是办得到的,不至于走到停止运作,接下来极可能破产清盘这一步。
究其原因,大势使然,商人不会看见前面是坑,还脚步不停地掉进去。
这个大势就是,米国和中国虽然还在谈,但已经可以预见到,正式建立外交关系近在眼前,换而言之,米帝把宝岛这个筹码随手推到了边缘化的位置,进而香江这个舆论宣传阵地对宝岛而言,不再像以前那样有价值了。
而佳艺电视从创办之初,便和宝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职员到宝岛的电视台接受培训;《星岛日报》、《华侨日报》、《工商日报》这三个股东是香江众所周知的亲宝岛媒体。
“老剧本”里,《工商日报》在中英谈判前景明朗的一九八四年果断停刊;《华侨日报》被卖来卖去,最后也是没逃过停刊的命运;剩下最有实力的《星岛日报》,通过诸如改弦易辙等方法,求得生机。
从这三家媒体的命运,不难看出,佳艺电视即使苟延残喘下去,也无非就是多熬一些日子罢了。
资本的嗅觉向来敏锐,像林秀风这种富二代都开始止损不投钱了,高弦的眼光怎么可能连他都不如。
当然了,高弦爵士,太平绅士的“冷酷无情”让人大失所望,那些剃头挑子一头热的舆论,一边痛心疾首地谴责着商人没有社会责任感,一边继续热心地物色下一个能够展现自己能力和良知的目标。
高弦知道这种舆论风头后,就一个感觉,呵呵,人设果然靠不住!
置地收购成功后,处理起来不是一般地麻烦,如果搞不定,就成了眼高手低、消化不良的国际笑话了。
因此,高弦真的很忙,怎么可能有闲工夫和舆论打嘴仗。
高兴实业收购置地成功后,只是从资本和法律层面控制了这家地产巨无霸,香江收购及合并委员会还在三番五次地发声,表达不同意见。
比如,香江收购及合并委员会主席麦思便宣布了一份声明,认为高兴实业收购香江置地,没有事先征询香江收购及合并委员会的意见,同时还违反了《香江收购合并守则》所强调的“对所有股东公平”的精神。
香江收购及合并委员会这帮人的话绕来绕去,当中意思说白了就是,《香江收购合并守则》还不完善,需要在实际运作当中,做出不断地具体解释,做为之后遵循的标杆。落到高兴实业收购香江置地这件事上,只要置地股东仍有意愿出售置地股票,那高兴实业就应该继续以一百零一港元的现金价格买入,如此才符合“对所有股东公平”的精神。
高弦倒是具备足够的财力,按照香江收购及合并委员会主席麦思的说法去做,可他脑子又没被驴踢,怎么可能人家说什么,自己便做什么。
不仅高弦嗤之以鼻,高氏一系的高管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