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偷走并且毁灭镇风之石之后的日子,畅想着没有核心的风轮炮不会再启动,不会再有引起神山注意的其他任何可以超越这个时代的风险存在。”
“……天真。”指着开始向段青所在的白色土地的中心围冲而去的那些兽潮的黑影,呼莫卑面色冷漠地质问道:“那她所爱的呼伦族怎么办?怎么处理这些野兽的侵袭?”
“当然也由她自己来扛下来了——她试图用一己之力,成为阻挡三方冲突的壁垒。”似乎对围冲上来的那些野兽毫不在意,段青耸着肩膀回答道:“她的力量你们也应当早就见过,虽然不敢说保得住呼伦族的所有领地,但对付这些兽潮也算是绰绰有余的。”
“唯一超脱她预料的大概就是你们依旧还能启动风轮炮的结果——她甚至都不敢相信你们不顾其他人的安危,强行启动聚变打击的事实。”他回望着呼莫卑的表情也开始逐渐变冷:“那苏族,瓦布族,还有你们里北军的一部分手下——你们选择开炮的时候,肯定没有顾及到这些波及之人的安危吧?”
“不那样做的话,第一波的兽潮根本不可能以那样的结果收场,我们的牺牲也会变得更大。”呼莫卑再度抱起了自己的双臂:“我与那个天真的神使不同,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更符合部族利益的那一边,而且——”
“你和你背后的那名神使,现在不是都还活得好好的,不是么?”
白色的虚影在空虚的白色土地上骤然显现,那虚影所勾勒出来的冲天巨柱随后也在涌动的兽潮中再度变得清晰了起来,然而那占地面积极大的巨柱也只是化作物理的阻碍将兽潮抵挡成了不同的竖线,看上去似乎没有其他更多的杀伤力了:“……好吧,我们换一个角度。”
“既然娜希娅的心路历程讲完了,我们就再来讲讲呼伦族的心路历程,如何?”
琴弦被波动的叮咚响声随后在段青的手中出现,那凭空浮起的竖起表面也再度升起了环绕的微风,一道道锋利的能量丝线随后也伴着段青不断转动的身体,向着那些奔腾而来的兽群所在的方向飞射而去:“与那苏族相同,你们也算是曾经身为中央部族的一员、现在却远离那片是非之地的部族,不过因为某些遗留下来的力量,你们依旧维持着与其他周围的草原部族不同的强大。”
“这份强大或许并不会带来什么实质上的改变,但会为你们的生存带来信心。”他甩出了一记巨大的弧线,在冲向最前方的那些兽群中掀起了一道道血光和惨嚎声:“风之大陆东南方的区域季风影响较小,环境也比大陆的其他位置更为优渥,饱受兽潮侵袭的你们也不得不继续维持这股表面上的强大,同时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可以将这些兽潮完全清理出去的有效之法。”
“再后来——根据我们的猜测——你们当中的某个人就想出了这样的点子。”不断地用竖琴上卷起的风线阻止着兽潮的逼近,段青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偷取地脉和季风的能量,将其储存起来,然后利用这些能量和传承自你们祖先的某种古老的技术,制造毁灭性的武器和强大到逆天的防御手段。”
“也就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风轮炮,以及——这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他指着升起在自己眼前的大片土层,视线也随之变得沉重了许多:“不得不说,这个主意真的是个馊主意呢。”
“这可是无数先辈们的结晶,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展开了自己的双手,呼莫卑用居高临下的倨傲表情俯视着已经落入了重重包围的段青渺小到如同黑点一样的身体:“面对足以对抗神山的这份力量,你们居然还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
“看看你们脚下的土地吧,它们看上去与其他地方的草原没有任何区别,但蕴含在其中的生命力量也早就已经被抽得一丝不剩。”段青的眼中也带上了讥讽的表情:“你们倚仗着自己的强大和自私来苛求这片草原,你们自然也会失去草原最后的庇护,将整个部族拖入兽潮的海洋当中。”
“神山大概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才注意到这里的吧。”站在段青身旁的雪灵幻冰随后也带着冷漠的表情扬起了自己的声音:“为了给你们整个部族几百年来闯下的祸事擦屁股,多少人正在背后付出默默无闻的努力,维持着表面上脆弱的平衡,出现现在的结果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哼,哼呵哈哈哈!那又怎么样?”发出了一阵歇斯底里一般的狂笑,重新收敛起冷静之色的呼莫卑捂着额头回答道:“为了整个呼伦族的未来,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只要我们能够重新站在风之大陆的巅峰,又有谁能怪罪到我们?”
“算了,跟这个家伙似乎有些说不清楚。”于是雪灵幻冰也收起了自己的视线:“我们不要理他了。”
“你们要干什么?”四周的兽潮不断响起在大陆周围的嚎叫声中,属于呼莫卑的惊声疑问随后也转变成为一声嗤笑:“不管你们还要耍什么花招,你们的旅途和生命都到此为止了!你们——”
“我们可是计划良久,坑杀了无数只野兽才走到了这一步。”段青却是摇了摇自己的头,同时也将还在鼓动着风色丝线的竖琴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