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已经来不及改变自己的刀势,将刀浪化作狼嚎声的朝日东升再度将自己的招式化作掀起的狼咆般挡在了从头而降的长枪前方:“给我破!”
白色的刀浪所组成的狼咆与抖动的枪尖再度碰撞在了一起,那结结实实的攻击力道下一刻却是随着其中一方的消失而骤然消失了,速度快到极致的那名长枪手随后也在一众呼伦族人更为强烈的欢呼声中转到了朝日东升的身侧,那抬起的枪尖也向着显露出破绽的侧背处刺了而去:“这样就——”
“鬼王之护!”来不及作出防御的反应,朝日东升反而发出了一声怒吼:“还没完呢!”
短暂的流光在独臂战士的身体轮廓周围一闪而过,那腾出的某种令人心惊胆颤的煞气也让前刺的枪尖变得迟滞了几分,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长枪手随后也撤回了自己的枪杆,将朝日东升转而劈出的沉重一刀挡了下来:“狼牙噬斩!”
“……好像比之前的任何一刀都要沉重啊。”
轰然的巨响随着这一刀的落下而升起在战场的角落,那升起的烟尘与隐约的狼啸声也将四周从未停止的喝彩声暂时掩盖了下去,双膝接近跪地的朝日东升随后也气喘吁吁地抬起了自己的头,将眼前同样未曾倒下、双手合枪而立的那名对手纳入了自己略显模糊的视野:“不,该说是你这个冒险者比我之前所遇到的任何一个对手都要狡猾吗?”
“是顽强。”咧嘴露出了自己的微笑,同样沉下刀来的朝日东升声音低沉地回答道:“没想到双力量加成的这一刀偷袭都没有干掉你……哼,看来还得再打上很久了。”
“虽然不知道你的这些力量究竟从何而来,但这并不阻止我的心中对你产生的钦佩。”重新站直了自己的身体,提着长枪再度走上前来的呼伦族勇士指着朝日东升继续说道:“交手了这么多回合,每次都看上去即将要取胜的我,每一次却都是最危险的那一方。”
“但是战斗不会如你所说的那样继续持续下去,它会在下一招结束。”摇了摇自己的头,这位双手握枪、扎下弓步的长枪手缓缓地摆出了新的攻击姿态:“因为你的身上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破绽。”
“怎么,终于要把我当成真正的对手来对付了?”似乎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是什么,朝日东升撇了撇自己的满是血痕的嘴巴:“来吧,让我看看你要放个什么招。”
“我没有什么风轮剑一样的招式,有的只是已在石南军中战斗了二十多年的经验。”长枪手用淡然的话音回答道:“战斗经验丰富的人不需要什么威力强大的招式,已经见识过无数兽潮的我们,很轻易地就能找到致胜的方法。”
“方法?哼,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横着刀摆出了同样的姿态,朝日东升不屑地回答道:“想必你已经查探到了我刚才的攻击加成……我的气势正在衰弱,想要把这段时间拖过去吧?”
“你的时间?”
斜指向地面的枪尖随着持枪手的消失而一同消失了,连带着那名长枪手的声音仿佛也化作了一片风暴:“它已经结束了。”
“中!”
想象中的金属碰撞声并未响起在武练场的中央,这一记简单而又速度极快的枪刺攻击也轻易地绕过了朝日东升骤然举起的刀芒,动作上慢了半拍的朝日东升想要扭转过自己的身体躲开枪刺而出的直线,沿着枪尖的轨迹而扭转的身体却是在下一刻出现了一瞬间的失衡:“怎么——”
“没错,这就是你的破绽。”
血光乍现的景象中,那枪尖深深地捅入了朝日东升的侧肋当中:“少了一条胳膊的你,身体的平衡性会在关键的时刻受到影响——你在里北军作战的那段时间里,想必已经有很多人提醒过你这一点吧?”
“他们的确教给我一些适应的方法,但这么短的时间,我可没有那个本事学会它。”随着枪尖连续后退了数步,朝日东升含着鲜血将长枪的另一头攥在了自己已然弃刀的手中:“不过……我还真没想到……这会成为我的破绽呢。”
“利用破绽是我表示尊敬的方式。”骤然拔出了自己的长枪,呼伦族的长枪手发出了一声谓叹:“你已经称得上是我的对手了。”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呼泽甘。”
四周骤然放大而又寂静下来的欢呼声中,长枪手将枪竖在了自己的身旁:“石南军二军统领,呼泽甘,黄泉有知,你可以报上我的名字。”
“哼,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命丧黄泉。”已然倒在了地上,朝日东升的声音也随着不断涌出口中的血水而变得越来越轻微了:“我会……再来找你……较……量……”
“安息吧。”没有将对方留下的最后这句话当作成什么真实的存在,自称呼泽甘的这名长枪手随后也向着前方行了一礼:“——呼迦南长老。”
“幸不辱命。”
四周再度响起的欢呼喝彩声中,他回到了最左侧那名中年长老的身边,与四周的围观族人们一样露出欣喜笑容的呼迦南也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带有讽刺感觉的目光也回落到了呼莫卑的身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