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撤二十里的苍穹军,再次把贯月槎都上升到了云层之中,借着云层的掩护,躲了起来。
贯月槎甲板边缘的符篆,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展开了特殊的结界,防止气流席卷贯月槎甲板上的物资武器和鬼兵。
一战下来,近千艘贯月槎损毁,十几万苍穹军惨死在潏山城战场上。
苍穹军自组建以来,除了与古神们作战时有过这么大的伤亡外,就是这一仗,伤亡最大了。
多数的苍穹军鬼兵,此时此刻想到九幽国鬼兵们手中的火铳和鬼炮,都会不由得浑身发抖。
对于潏山城中的九幽军来说,他们和鬼火丹是那些九幽军鬼兵如今的心理阴影,但九幽国的火铳和火炮,对于入侵地刺的苍穹军来说,也是一时间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
被火炮撕扯成了带火碎片,被火铳打得千疮百孔,子铳随着砰的一声,把苍穹军的脑袋打穿的血淋淋场面,至今还徘徊在这些苍穹军们的脑海中。
每每回想起来,都会让苍穹军们后脊上有凉气突生,乱窜不停。
苍穹军们低落的士气,和心中渐渐而生的淡淡恐惧,被在旗舰上的鸟嘴和黄蜂,看得一清二楚。那鸟嘴更是因此怒不可遏,额上青筋毕现。
他们两个鬼将,在此之前万年之内,都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战。更何况这次出征首战,不告捷也就算了,还损失了十分之一的兵力和贯月槎。这对于鸟嘴和黄蜂来说,就是不可磨灭的耻辱。
这辈子,此事对鸟嘴和黄蜂来说都会刻骨铭心。
“我们杀回去吧。”看着懊恼的鸟嘴,黄蜂沉声怒道:“现在杀回去,那座城中的鬼兵们一定想不到的。”。
的确,如果苍穹军忽然打个回马枪,驻扎在潏山城中的九幽国军,有可能真的会措手不及。更何况鸟嘴和黄蜂,谁都咽不下这口气,既然咽不下这口气,杀个回马枪又何妨?
并且这样做,可以用重创或是屠城的办法,来让苍穹军们打消恐惧。
黄蜂话才说完,鸟嘴就把头一点。他们都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谁还会记得,临行前酆都大帝的交代呢?
贯月槎结界外劲风正烈,呼啸作响,而结界中却是风平浪静;而黄蜂依然在鸟嘴才点头时,就迫不及待的对身边的卫兵厉声下令到:“传令,全军反扑。”。
那卫兵点着头,把腰间令旗取下举起,打了一套旗语,贯月槎正中处,竖起的笔直旗杆上,也升起了一面令旗。
不一会后,这支庞大的贯月槎在此徐行向东,朝着潏山城飞去。
贯月槎上的苍穹军们又忙碌了起来;没了鬼火丹这种拆迁利器的他们,倒是还有数千万的箭矢,也够让潏山城的九幽国军,再死伤惨重一次。
驾驶的苍穹军们,按旗手打出的旗语,把贯月槎布成了若干个三角队形,每一艘贯月槎都能互为犄角,相互支援后。对着东落的阴日方向,乘风飞去。
才拆下的床弩,再次安装了起来,还多是弩臂上的三张弩弓,使用的箭矢又无不是以坚硬的木头为箭杆,以铁片为翎的八牛弩。箭支有如标枪,杀伤力绝不小。破石穿墙,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在甲板上的苍穹军们,也开始忙着把之前就没有用过的投石机配件,按照旗手打出的旗语的要求,从槎内搬了出来后,在贯月槎的边缘处组装了起来。
苍穹军按着鸟嘴和黄蜂的要求,在甲板上布置下了投石机加八牛弩,还有若干的转射机。看这架势,摆出的都是被萧石竹戏称为拆迁利器的武器,苍穹军们这是嫌潏山城太碍眼,要把城中剩下的地方,都夷为平地啊。
二十里地,对于贯月槎来说,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的事。
不一会后,作为先锋的五十艘贯月槎,就兵临潏山城外的海湾上。
夕阳余晖,染红了清澈的青龙海海水。之前在此地,被九幽国鬼炮击碎的贯月槎,那些破烂的木板和断木,还在城外的海面上随波逐浪。
成了断木和碎木的贯月槎,已不受符篆的控制,当然也不可能再悬浮起来。再加上吸了不少的海水,这些碎裂的影木,其实与其他普通的木材没有什么两样。只能随着波涛左摇右摆,或是被潮汐冲上了海滩后,静静地躺在了潮湿的沙滩中。
海湾中满铺着的断板,沙滩上遍布着的碎木,都在对云端之上,卷土重来的苍穹军们,述说着几个时辰前他们的惨败。
而苍穹军的忽然折返,确实让城中的九幽国鬼兵们,都大吃一惊。他们也确实因为苍穹军的忽然折返,而有些措手不及。
本就已经绝望了九幽军,抬头望向了空中,再次对潏山城投下了大片阴影,形成一股无形压力的贯月槎,都纷纷瞪大双眼后眼露绝望。
曾经把半座城市,在一瞬间淹没在火海中鬼火丹,呼啸落地时的声音,放佛又在他们的耳边回荡了起来,拨动着他们心中深处的恐惧。
阴影之下,那些抬头仰视着前方上空,从云顿钻出来的贯月槎,额头上渗出的豆大冷汗,在晚风吹动下,从他们那满是绝望和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