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十五年十月二十五日。
津川家发布政令,鉴于领内今年的歉收,为了农民们的生计,特将陆中地区与陆奥地区今年的农税临时调整为四公六民。消息一经传出,立即让陆中地区和陆奥地区的农民们欣喜若狂。特别是陆中地区,就连爆发一揆的迹象也有些减弱了。
津川家领内对待农民的各项政策还是十分友好的,虽然陆中地区并入津川家领地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但是也让农民们产生了归属感。之前发生的一些一揆事件也无非是歉收让农民们的粮食收成变少,若是再缴纳农税之后所剩的粮食无法让一户农民生存下去,于是才爆发了一揆。
所以当这项农税减免的政令一出来之后,自然得到了陆中地区和陆奥地区受灾严重的农民们的一致欢呼!若是能够活下去,那鬼才去参加一揆呢
与此同时,稗贯郡的花卷城内。
高桥兴家、羽津行秀、武田信幸等陆中地区的大将已经调集兵势进驻此地,阿曾沼家、和贺家、也派遣了部分足轻前来支援,城内的足轻足有多人。
然而看着城外包围了花卷城的近万暴民,城楼上的高桥兴家等人也无法淡定起来。
“高桥大人,三日之前花卷城外的暴民还只有四千多人,短短三日便增至一万。若是再这样下去,花卷城恐怕无法抵御如此多的暴民攻击啊!”花卷城城楼上,武田信幸指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各种营帐一脸担忧的说道。
武田信幸身旁的羽津行秀也跟着开口道,“据本家忍者汇报,陆前地区大崎家与葛西家已经无法抑制领内肆虐的一揆,现在至少有五六万人参与了此次一揆,若是全部往本家领内来的话,恐怕局势就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住的了!”
“不必担忧,雪夫人已经下令派遣了数千援军来支援我们了,只待援军一到,城外的这群乌合之众还不是手到擒来?”高桥兴家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不过心里也十分的忧虑。城外如今有一万多暴民,之所以没有攻击花卷城,是因为还不清楚城内的底细。当然,或许也有畏惧津川家如今的威名的关系在里面,谁知道呢。
花卷城虽然暂时没关系,但是稗贯郡内的各个村子就遭殃了。之前由于准备不足,很多村子都遭受到了洗劫,甚至部分村子还遭受了屠杀。
如今稗贯郡、和贺郡内的各个城池内已经挤满了人。对于这些暴民,稗贯郡、和贺郡内的农民是极为痛恨的,因为原本他们还有粮食,还能活下去,而如今却什么都没有了。
好在高桥兴家等人反应迅速,及时的将前方村子的农民转移到了后方,虽然不至于减少损失,但是只要不会让这些地区的农民也加入到一揆的队伍里面。
花卷城外,暴民营地内。
看似一万多人的暴民里面,其实真正的青壮其实只有一千多两千人左右,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妇孺和小孩。当然,也有不少僧人以及神社的神官在其中。
这次暴动,很大程度上是有寺社的参与的,原因很简单,发动这样的暴动能够极大的提高寺社的威望以及让这些农民们对寺社产生归属感。
这些僧人和寺社人员隐居幕后操控着一切,并不需要亲自指挥战斗,只需要在暴民中传播一些思想即可。对于这些无家可归,吃完上顿没下顿的农民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慰藉。
七郎厌恶的看着四周脏兮兮的一切,对于一名从小在寺庙中长大的人来说,他很是反感这样脏兮兮的环境。同样的,对于不远处那些传道的僧人,七郎也极为痛恨。
七郎是陆奥国信夫郡八丁目城外西光寺住持之子,而西光寺是一座相当“正规”的寺庙,与外面那种妖艳贱货(一向宗)并不一样。西光寺不大,只有二十多名僧人,寄进给西光寺的领地也只有几百石,勉强能够维持寺社的运转而已。
“一揆,吃亏的永远都是这些农民,而得益的却是这些该死的一向宗寺庙!”七郎冷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已经暗自有了些许盘算。
夜幕降临,暴民营地的一角,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很快从夜幕下窜过,然后消失在了一旁的密林深处。
半个时辰之后,花卷城内。
高桥兴家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名一脸稚嫩,不过却丝毫看不出慌乱的少年,“三郎兵卫,这人什么来历,难道是城外那些暴民派来的奸细?”
羽津行秀摇了摇头,“适才在下再城楼值守,此人趁着夜色居然摸到了城里,并且直接冲到在下的面前,在下一时没有准备,竟然被他控制了起来。”说到这里,羽津行秀忍不住脸色一红。
“不过,此人似乎并无恶意,不但放了在下,并且还声称有办法应对城外的一揆。”
听完羽津行秀的话,高桥兴家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眼前这名面色从容的少年。羽津行秀的武力高桥兴家还是清楚的,从足轻选拔中脱颖而出,并且加入了神奈时信的骑马队,随后积攒功勋成为了川口城城代。
如今却被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轻易制住,并且此人还能悄无声息的潜入花卷城,这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