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月呆呆怔怔的凝视着面前的孟青云。
这不是他的真容,但那张花了女旦的脸,却让她看透了骨子里的真容。
近看并且仔细看才能看到从他耳根到脖子有一条明显的烧伤疤痕,一直延伸到高高的大襟衣领中。
火伤!
梦易天,他竟然真是梦易天!
他还活着!
视线早就被泪水阻隔,他的身影化作波纹,化作五年前那个见到她就露出温婉笑容的他。
五年中,早被撕成碎片的思念,再次被凝结起来,汇集成了眼前忽然出现的真实的他。
不,不真实。
还是梦中,一定是。
否则,他为什么不看自己?他怎么舍得不看就在眼前的自己呢!
他为什么没死?为什么没死却不来找她?
让她独自痛苦整整五年啊!
这五年,她多少次想随着他而去,可为了家族的利益,为了两家人的颜面,连死都没有权利的她,早就是死人了!
阎月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刀,心痛得要窒息,卷缩在阎骁桀的怀里,却舍不得移开眼睛。
人站立不稳,差点晕厥,幸好被阎骁桀一把抱住。
舒茵发现了阎月的异样,忙伸手扶住她,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后,让她顺气。
孟青云眼角微动,绝美的面孔上却依旧疏离冰冷。
没有正眼看他们,冷冷的说:“在我这,任何人都不能撒野,否则,滚出去。”
舒茵被他霸气到了,好帅!
居然连两大军阀太子爷他够敢赶啊!
杨少君冷冷的扫他一眼,“你算什么!一个戏子胆敢对我呼喝!”
孟青云冷笑,“总统来我这听戏,都是安安静静的。要不我去问下总统,是否杨家人就可以例外?”
孟青云态度强硬,杨少君气得青筋暴跳。
他是总统亲自捧的,所以没人敢在他这撒野。
杨少君怒瞪舒淮绥,“还不滚过来把她带走!”
舒淮绥忍着脸上无光愤怒,将杨艳玲带走。
而杨艳玲还在叫骂,“舒茵,你个贱人,勾引我爹、我哥哥,自己都不干不净了,还让哥哥对你恋恋不忘……啊……”
杨少君手中的枪肘狠狠的击在她后脑,怒斥:“舒淮绥,你是吃屎的吗?让你的未婚妻继续在大庭广众下这样丢脸吗!蠢货!”
舒淮绥气坏了,可不敢反驳,只能抱起晕厥的杨艳玲阴着脸离开。
杨少君紧跟着走出去,走到包厢门口,猛然回头,带着森幽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舒茵一眼。
阎骁桀下意识的挡在舒茵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阎月虽然被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心上人惊住,但也将杨家和舒茵之间的矛盾听清楚了。
震惊的盯着舒茵,杨艳玲为了陷害她,竟然给自己父亲和哥哥的未婚妻下药,实在太下作了!
她的心一阵抽痛。
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是她的懦弱,最后嫁人,苦不堪言。
不过,舒茵好勇敢,勇于面对!
忽然,她对舒茵的好感更多了。
等杨少君走后,孟青云才对他们转过身来,但是目光依旧没有在阎月身上停下。
对阎骁桀他们拱手,“对不起,惊扰你们了,请你们继续欣赏我的戏。”
说罢,就要转身。
阎骁桀:“易天……。”
孟青云没有转身,一边走,一边淡淡道,“戏马上要开演了,青云失陪。”
雪白的青衣衣袂飘飘,洋洋洒洒,不带走一片云彩,但他的背影潇洒却落寞。
阎月再也忍不住,扑上去,猛然抓住他的手臂,眼泪瞬间落下:“不,易天,我有话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求你听我说……”
孟青云面无表情,轻轻的将她的手掰开,“我叫孟青云。”
“不……”阎月声音已经嘶哑,这声不喊在心里。
那张脸,那张就算是化了妆的脸,她依旧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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