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逊礼把她扶上车,看着流血的脚,有些愧疚。
“实在抱歉。”
“是我自己不小心。”女子坐稳后,就坐直身子,和舒逊礼拉开一点距离。
舒逊礼盯着她的侧脸,莫名有些激动。
“小姐请问芳名?”
女子因伤口痛,一双美眸含泪,飞快的瞟了他一眼,迅速低垂眼帘,低声柔柔道:“小女茉莉。”
“茉莉?好美的名字。”舒逊礼看着她有些发呆。
茉莉耳根有些发红,将头扭到窗外。
舒逊礼从皮夹了掏出一张卡片,“茉莉小姐,这是我名字,请惠存。”
茉莉回头看了一眼卡片,伸手借过,低低道:“谢谢。”
她的目光在他的名字上顿了顿,抬眸看他:“原来是先生……”
舒逊礼一愣,有些惊喜,“你认得我?”
“商界名人没人不认识。”茉莉缓缓将身子挪了挪,几乎紧贴着车门,语调竟然有些伤感。
舒逊礼的心都揪起来了。
“茉莉小姐是……学生?”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她身上带着书卷气。
茉莉自嘲的苦笑,“我……只不过是个歌女。”
歌女?
舒逊礼忽然有些兴奋,但看他她有些自卑的样子,不由心疼,“那姑娘在哪唱歌?在下可以去捧场。”
茉莉眸瞳一凉,淡淡道:“不必了。”
舒逊礼感觉自己冒犯她了,赶紧解释:“茉莉小姐别误会,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是纯属……想听小姐唱歌,你的嗓音……很好听。”
茉莉美眸哀怨的看着他,水光在眼眶里打转,看得舒逊礼心都要碎了,可不敢逾礼,生怕她生气。
半饷,茉莉收回目光,低低道:“我在百喧门。”
“啊……好好。”舒逊礼没想到她会说,欣喜得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
“停在这就好了。”茉莉忽然叫着。
舒逊礼忙说“还是要去医院。”
“太晚了,我回家可以自己上药。”说着她下了车,舒逊礼赶忙跟着。
却见她叫了辆黄包车。
舒逊礼惊讶,“我送你回家也可以啊,多冷啊。”
茉莉上了黄包车,“谢谢,不必了。”
茉莉将身子缩进黄包车里的瞬间,本是楚楚可怜的脸瞬间回复平时的清冷高傲。
眸瞳溢出一抹嘲笑。
送白玫瑰的少爷是唐老太爷的干儿子,那么,送花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美人,而是舒逊礼。
那位少爷在白玫瑰里放了一张字条,写着:欲擒故纵。
她就是用这种方法接近舒逊礼。
一个受伤的歌女拒绝与他深度交流,甚至拒绝他应该给予的撞伤的补偿。
舒逊礼心里欠着一份情,又多了分好奇和神秘感。
茉莉从舒逊礼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自己一定长得像某人。
就像是唐老太爷刻意请了当今最热的电影明星造型大师精心为她做的良家女子的造型。
那么,这个造型就是这个女子。
带着一点书卷气,带着一点与生俱来的贵气,还有江南女子特有的细腻和柔婉。
她就是舒逊礼结发妻,后来被逼成为妾室的白静雅。
这种渣男,她茉莉很愿意出手狠狠的教训。
舒逊礼看着远去的黄包车,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她太像白静雅了。
遥远的回忆瞬间充斥着脑海,本以为岁月让他忘却了,没想到藏在心深处。
那是爱、恨、痛、自卑各种交织的网,让他不愿意回忆,甚至不愿意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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