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军队开始进攻,高顺手中旗帜一展,五百陷阵营随即缓缓向前移动,很像一个滚动的巨大铁嘎达。 历史上对高顺以及陷阵营有非常高的评价,高顺是吕布手下第一大将,为人威严大度,治下严格,高洁忠义。其所率陷阵营身披重甲的王牌军,所向披靡,攻无不克,甚至连刘备这一支拥有关羽、张飞这样猛将的军队也败给了高顺的陷阵营,可见其强悍程度。 陷阵营遴选非常严格,他们左臂盾牌,手持长戟,腰间佩刀,而且身披鱼鳞铠,密密麻麻几千片黑铁片形成强悍保护,所以每个人必须具备强悍的体魄,弱小的身体会被一身铁家伙压趴下。 秦宜让张辽、于禁分据左右翼,各领一百骑兵,待机而动,而四千步卒结阵跟随陷阵营向前移动,与陷阵营始终保持数十步距离。 此时阵势发动,秦宜看时,陷阵营果然强悍无匹。 两军继续接近,徐州兵马万箭齐射,五百陷阵营集结成如山般不可捍动的“盾阵”,让徐州军队无可奈何,车胄叹息一声,对方一身铁甲,知道浪费再多的弓箭也无用,下令停止射箭,大军继续向前推进。 见对方始终以五百军阵为先导,车胄不以为然,自己一方阵型厚实,一万军队足以吞噬这点兵马,越发感觉胜券在握。 双方已经相聚几十步远距离,突然,一声巨吼,天地间豁然出现一片戟林,徐徐而动。 陷阵营五百大戟形成一个巨大的铁刺猬向前推动,此时距敌军也不过二十步远,高顺一声令下,陷阵营加速冲击敌阵,五百大戟士势如奔雷,像一个巨大铁蒺藜撞向徐州军阵中部。 每一具身体近二三百斤,五百人踏着相同的节奏,大地都在震动。 五百人密密麻麻,黑不溜秋一片铁甲,大戟如林,寒光森森,令人胆寒。 尚未接敌,徐州士卒已经胆寒,他们面对的是无敌存在。 是啊,对方一身铁甲,无惧刀枪砍杀,如何破? 战争打的便是信心,丧失必胜信心,这种仗怎么打? 更要命的是,那密集的阵型踏着相同的节奏发出铿锵音响以及铁甲摩擦产生刺耳音响,摄人心魄,徐州军阵中部直面陷阵营,士卒无不胆寒,心脏骤紧,脚步情不自禁地慢了下来,让本来成一条直线的阵型变得弯曲,中间塌陷。 双方军队接阵了,“吼”五百陷阵营齐声呐喊,声威震天,大戟齐齐刺出,徐州兵阵血光崩现。 也有徐州兵长枪刺中对方,可惜只听金属碰撞声,刀枪无功,自己反被对方刺杀身亡。 刺出去大戟刚刚收回来,五百陷阵营又是一声呐喊:“嗨”,一排大戟劈出去,血光崩现,徐州兵马纷纷倒地,中间阵型已经凹陷成一个浅浅的月牙,士兵不在前进而是畏惧地退缩,可惜身后有人阻挡,免不了阵型混乱。 五百陷阵营可不管敌军怎样,只管按照节奏一边怒吼一边砍杀,始终保持相同的节奏向前推进。 “吼”又是一阵呐喊,大戟向前斜劈出去,这哪里是双方交手,一方浑身铁甲刀枪不入,另一方肉体凡胎,简直是一边倒地杀戮,令徐州军阵凹陷的月牙越来越大。 终于绷不住了,徐州军阵中部形成了踩踏,恐怖在蔓延,阵型的两翼还没有接阵,看到中间军阵的厮杀,情不自禁地驻足不前。 徐州牧车胄似乎也意识到不妙,大声嘶喊,可惜他发出的命令被五百陷阵营的震天呐喊所淹没。 陷阵营很有章法,首先是大戟直刺,先不管敌人死伤,敌军阵营首先要混乱,一旦混乱便疏于招架,第二轮便是大戟砍杀,制造恐惧,无论是刺或者砍杀,杀伤也不过一戟一人而已,斜劈就不一样了,劈下去有可能一人、二人甚至三人伤亡,增大杀伤力。 几番厮杀,陷阵营当前已经无人敢于抵抗,当面徐州兵无不向后退缩,唯恐自己被砍杀,致使阵型凹陷成一个巨大半圆弧形。 两军对垒无外乎士气,一番厮杀,一方凶猛砍杀,砍瓜切菜般制造一轮又一轮血肉横飞,残肢断臂,一路前进犹如修罗场,另一方则惊恐万分,纷纷躲避,甚至自相踩踏,阵型混乱。 眼看着徐州军就要绷不住了,就差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高顺是一名卓越的指挥者,敏锐的把握了这一时机,手中旗帜摇动,两翼骑兵开始启动,轰隆隆的铁声威震天,骑随着加速越来越快,急速冲向已经动摇的徐州军阵两翼。 “嗡”的一声,首先是徐州兵马中部彻底崩溃了,没有人愿意等死,丢下兵器转头便跑,唯恐自己落在后面。 徐州牧车胄将军队排成前后两阵,前阵的数量都比对方还多,他自己则置身于前阵之后,后阵之前,按照他的设想,一旦双方军阵僵持,后阵再压上去,胜算一定属于徐州军队。 可惜,这一幕没有出现,而是走向了反面。 刚才车胄已经意识到徐州军队形势不太妙了,一看对方两翼骑兵开始冲刺,便知大事不好,徐洲军的失败命运已经无法挽回。 车胄担心自己被对方俘获,掉转马头往回跑,而他身后的徐州兵自然不敢耽搁,一窝蜂地往徐州方向逃窜。 可怜徐州兵,前阵四五千士卒早已吓破了胆,溃逃之势已成定局,再也无人抵抗,忙着四散而逃。 溃逃?向哪里逃,对方是骑兵啊。 张辽和于禁所率骑兵也不贪,无视车胄那些后阵溃兵,从两翼包抄,将前阵这几千溃兵的退路切断。 而在最后面的四千步兵也开始行动了,他们踏步向前,有节奏地高喊:“跪地投降,弃械不杀!” 四千人的呐喊,声威震天,响彻云霄。 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