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阳就直接懵在了原地。
好半天没回过神。
待反应过来后,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好心好意来提醒对方不要卷入没前途的二皇子, 结果呢, 卢景程就这么对她?
这辈子乃至上辈子, 高安阳都没受到过这么直白的羞辱。
上辈子, 二皇子死后,五皇子妃打着探望她的名头, 明着安慰暗着戳她的心肺子, 句句带刺, 那话都没卢景程现在这话来得让人羞愤欲死!
高安阳忍得牙齿打颤, 才忍着没立马冲到俞婉秋面前, 让她给自己一个说法,让卢景程给自己赔罪!
然而她却也不再会去向对方辞行,遣了个丫鬟过去说一声, 自己则气呼呼直接离开了。
俞婉秋收到消息后,说一句知道了,打发丫鬟离开。
随后就叫人进来询问, 问发生了什么事。
下人就把那事儿给说了。
当时虽然没人听到郡主同大少爷说了什么,不过就安阳郡主拦着少爷, 还把伺候的下人都赶到一边这做派, 就叫人瞧不上眼。
俞婉秋抚了抚额, 有些头疼,“好了, 这事莫要再说, 嬷嬷你去给那些人提醒两句。”
她身边一位嬷嬷连忙应下来, 又给王妃揉太阳穴,让王妃很不必操心太多,说少爷素来是个心里又章程的人,定不会出什么岔子。
这倒是,自家儿子从来没让俞婉秋有过一点操心的地方,性格稳重又克制,学问出挑,真没一处不好的地方。这样一想,俞婉秋心里才舒坦了些。
王妃吩咐下去,自然是没人再敢议论什么。
*
入夜,卢景程悄悄去了太子府邸,由太子身边的随从引着去了书房。
此时,已经是太子了的周礼璋正坐在椅子上,旁边一个小厮正端着托盘往往外走,上面放着一个空碗。
太子笑道:“景程过来了,快来坐。”他气息有些弱,脸色也较为苍白。
卢景程连忙问:“太子感觉如何?可好了些?”
太子点点头,“好多了,景程不必担心,只是那药药性有些烈,刚服用完半个时辰内略痛苦些罢,现下已无大碍。说来还是全靠你,否则,我这条命还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没了。”他声音里有痛恨又有些庆幸。
最后终于归于平静。
这是太子心里话,若不是卢景程提醒,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身体早已中了招。可恨他身边最信任的姑姑,从小伺候着他长大,还是母妃给的,原以为是最能放心的人却不料竟是潜藏在暗处的一条毒蛇!
然而他的根骨到底还是毁了,私下请了名医来看,翻了许多典籍才找到一个法子,暗着药方抓药煎来吃,过程却很是痛苦,没别的法子缓解,只能靠毅力干熬着,熬过去,就捡回一条命。然虽说是命保住了,却依旧于寿数有碍,服用了太长时间那东西,恐怕得少十年阳寿。
这大夫是民间找来的神医,医术十分了得,说话亦直得很,不像太医院里的太医,言辞间惯是掩掩藏藏,顾虑很多。
太子手指关节捏的卡卡作响,知道这事时,他怎么能不震惊不愤怒。
堂堂一个皇子,身子被下了东西十来年毒.药,可是这么多年诊平安脉,竟无一位太医看出,何其讽刺!
冷静下来后,太子也看开了,寿数有损总比失了性命要好。
不过,这个仇,他却一定要报!
这一切,还要感谢卢景程,多亏了他,不然,自己可没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太子对卢景程很感激,态度非常好。
不过目下,明面上他们不好过多来往,免得被有心之人抓到加以利用。
还有一个疗程,太子身上的毒就可以除净。这点苦头不算什么,现在太子心中有一股极强的情绪在激励着他,别人越是想让他去死,他越是要活的好好的,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将害他的人打入谷底,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太子不必再说此种话,我既有缘知晓此时,自不会隐瞒着不告。”
太子再一次庆幸自己运道不错,不然怎么得到卢景程这种能人投靠于他。
不仅救了一条命,且这人极为聪明,揣摩圣意也是一等一,多次提醒自己。
看看,他想了多少年的太子之位,之前皇上从来不松口,甚至不喜大臣提起立太子之事。然,卢景程那日告诉他不出几日皇上必立殿下为太子,刚开始太子还不相信,现在,却只剩下满心满眼的佩服。
以至于如今越发信赖他,有了问题都要先找卢景程分析分析。
对于卢景程突然位什么向他示好,太子问过,卢景程也对他直言,说只要他以后答应他一件事。
太子问他是什么事。
卢景程说他家中已有恩爱的妻子,不能再娶别的女人,还望太子以后能满足他这个心愿。
太子听闻,当时就答应了他,承诺他必定替他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