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景程一点顾忌都没有, 直接跟着去了姜彤的院子。
姜彤不好喊卢景程相公, 直呼其名又很不礼貌, 所以才叫他一声哥哥。
“此地太过简陋,委屈了珍儿。”
姜彤摇摇头,“既然来了这儿,哪还能有那么多讲究,没甚么委屈。对了,你今日怎么过来了,路途甚远。”
卢景程道:“为夫甚是思念珍儿,珍儿可想不想想为夫?”
姜彤轻声笑了笑,告诉他:“自是想的。”
卢景程眼睛没离开姜彤,眼神似有光。
他用手拨了拨姜彤耳边垂下的黑发,“且再耐心过段时日, 我定接你回家。”
如果有的选择,姜彤怎会愿意住在道观里,她俗气得很, 也爱舒服爱享受。
况且这里不是她的地盘, 她也不是道教的信众。
面对着卢景程,低着头,两手慢慢环住对方的腰,姜彤声音清浅:“莫要太为难,也别叫父王和母妃为难。”
皇上既能做出拆人家庭的事儿, 姜彤不认为那是什么明君。一个心胸狭窄性格是逃不脱了的, 姜彤不想卢景程失了分寸去触怒帝王。
“不为难, 只要珍儿好好等着我就行了。”卢景程认真说道。
姜彤也抬头看他,然后,半玩笑半认真地道:“如果景程哥哥你又成婚了,我怕是不能等的。”
卢景程:“这是珍儿的底线?”
“嗯。”姜彤点点头,复又放开了他。
一边让慧儿端两盘点心过来,一边同卢景程说起别的话。
“母妃身体可还好?家中都还好吧?”
“父王母妃身体尚安,不过就是想念八月。”
说着眼睛瞥了一眼在院外玩耍的孩童,小孩倒是无忧无虑。
卢景程心中叹了叹,他知八月从小就是如此,只要有母亲在身边就很乖,能不吵不闹,亦很开心。反之,只要娘亲不在身边,有一会儿没见就要开始四处找,若是一天不见便是要嚎啕大哭,尤其伤心,旁人再如何哄都没有用。
卢景程开始对此还有些担心,怕儿子会养得娇弱不堪似女郎,没有儿郎该有的样子。
不过后来观察一段时间才发觉自己想多了。
八月丝毫没有娇弱之气,姜彤不是喜欢抱着孩子歪腻,不是那等只围着孩子打转儿的人。
她教八月教得很好,不急不缓,不骄不躁,从不溺爱,讲各种道理,为人处事的原则。
并且她是言传身教,用自身行为教导孩子。
八月心里,娘排第一爹排第二。
所以跟着娘出来住八月那儿没一点事爹爹来了也就开心个把时辰,高兴过后又自己去别处耍去了。
卢景程今天过来,出了来看姜彤,还有一件别的事情要说。
两人一起在内间坐下,姜彤倒了两杯茶。
丫鬟们都出去了,八月在院子外面玩。
卢景程沉吟了会儿才说道:“再过几日是母妃生辰,那日珍儿带着八月回去一趟吧,到时候我差人来接珍儿。”
姜彤先是一愣,紧跟着问:“母妃生辰?我竟不知,是哪一日?”
卢景程答:“二十七。”
姜彤一算,今日十八了,还有不到十天功夫。
她刚要点头却又迟疑了一瞬,开口问:“这,可能行?我回家没关系?”谁不知道她是被皇上变相软禁了。
卢景程只冷冷一笑,“为何不能?当初皇上圣旨只命你为先太后诵经祈福,难不成还能不让人出门,还能拦着人孝顺长辈?世间没头这样的道理,珍儿且莫怕,无人敢说什么。”
是了,虽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上打发掉姜彤是为了给自己侄女腾位置,但是这事可不能明说。
皇上更是重视那一层脸皮。
难道一个大活人去给太后祈福别的事就什么都不能做了?长辈生辰也不能回去?
谁敢应一句,就是笑话。
姜彤一想,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就爽快答应了下来。
主要是俞婉秋待她很不错,再者八月被自己带出来,她虽嘴里没说,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想念。
回去一趟也好。
说不准还能给皇上添些堵,反正对对方用不会杀了她了事。
“若是……”卢景程继续开口,眉头稍有一皱,嗤道:“那天若是礼国公府也有人去了,珍儿很没必要忍气吞声,该如何如何,皇上已把你弄来这里,暂时不会再做出什么事。”
礼国公府?
姜彤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礼国公府就是高安阳家,不过因着这人一直标榜自己的皇族身份,故而容易旁人忽略她的父族,高安阳的父亲是礼国公府的第三子。
“好。”姜彤眯着眼睛笑说,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小可怜。
说完了正事儿,卢景程又和姜彤说起私密话来,笑说她穿这身袍子气质出尘,清丽脱俗,尤其漂亮。
姜彤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