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奔的人,是花极天。
他正在查探地形。
他知道今晚也许就是一场恶战,准备的越充分,自己胜利或者活下来的几率,就会越大。
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烂尾楼各处,有很多烂砖碎瓦,还有之前拆迁留下的水泥块和墙体没有运走,而水泥支撑架,更是到处都是。
花极天一一踩了一遍。
用多大力量,可以不踏空,保持多少速度,可以跳跃到另一个更结实的地方,花极天来回尝试。
如果战斗的时候,用力过猛,踩塌了脚下的物体,自己身体失去平衡,对于平时来讲,无所谓,就算摔倒,站起来就好,就算受点伤崴了脚,看看医生就好,就算掉进下水井盖,也大不了是个骨折。
可是对于高手对决,就是致命的失误。
踩完了一遍地上的东西,花极天又挪动了几个大水泥块,简单做了一下陷阱。看起来很稳,站上去也没事,可是如果使力,准会塌陷。
这些都是狗子爷教的,不战便不战,战就要全力以赴。
然后,花极天进了中间那栋地标楼。
这栋楼,本来要建成白水城的地标建筑,可是只建了十三层,就停工了。
花极天顺着楼梯,一步一步走到十三层,笑了。
又是十三,和龙尚夜场的层数一样,真是太尼玛巧了。西方国家,认为十三这个数字非常不吉利,可是花极天觉得,十三简直是自己的幸运数字。
嗯,幸运数字还有一个,三十八,但是最近好久没遇到过了,花极天表示有点遗憾。
站在十三层的顶部,也就是十四层的地板,花极天看着水泥柱子和钢筋茬子,有点无语,好多亿的大工程,就这么扔着。水泥都有了风化的迹象,而裸露的钢筋茬子,更是锈迹斑驳。
花极天在一根两指粗的钢筋上使劲,钢筋咯吱一下,弯成一个弯,他手上继续使劲,竟然把这根钢筋打了一个结。
在他手里,两指粗的钢筋,竟然和绳子一般绕圈打结。
他拍了拍手上的锈,十分满意。
他往楼的边沿部分走了几步,看白水城的夜景。
这栋大楼本来要建一百多层,现在却只有十三层,如果不是这些半拉的水泥柱子和钢筋茬子,花极天的站的地方,就相当于龙尚大楼的楼顶。
十三层的顶部,十分宽广,长有两百多米,宽也有一百米。
这毕竟是一百多层的大楼的基础,不宽广,根本无法承受上面一百多层的重量。
在十三层顶这里,看白水城的夜景,不能说尽收眼底,却也可以看上很大一部分了。
初冬白水城,八点多的夜晚,看起来虽然灯火辉煌,却有点冷情之意,因为大街上的行人和车辆,已经很稀少。大家都在家里,搂着自家老婆睡觉呢,当然,也有少数人,在搂着别人的老婆睡觉,可能,还有人在捉奸。
花极天正在伤春悲秋忧国忧民,电话响了起来。
是万黑山。
“时间差不多了,你在哪里?”
“呵呵,我在等你。”
花极天转了一个方向,朝南望去,看到了两辆车,停在大路边,距离那里最近的围挡彩钢瓦,已经被拉开一个口子,一个年轻人当先走了进来。
那年轻人看了一圈,接着发现了大楼楼顶的花极天,他伸手一指,淡淡一笑。如果是常人,在晚上,离这么远,根本看不到他的笑容,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都分不清,但是他知道,花极天能看见,正如他能看见花极天。
花极天看到年轻人的微笑,也是一笑,还摆了一下手。不过他看了年轻人手上,竟然有一柄剑,阔剑,剑鞘竟然有三寸多宽,想来剑也挺宽,至少有两寸半。
接着他看到了被绑着的吴凡,他受了伤,鼻青脸肿,走路也有点不自然,一瘸一拐。花极天看到吴凡的德行,暗暗感慨,容易么我,为了救你,又是踩点,又是忍受寒风。
可是他看到吴凡的脸,有些悲伤和木然,好像是死了兄弟。
花极天心里一沉,他没有看到六子,难道六子出事了?
但是一琢磨,应该不至于,吴凡和六子也没有损害黑山的利益,说破了大天,也只能算个不作为,出工不出力白拿了点黑山的工资而已。
花极天万万想不到,年轻人轻飘飘的三言两语,竟然让毕富这傻逼大脑空白,激情杀人。如果毕富被抓起来,还不一定判死刑呢,激情杀人量刑轻。
接着,花极天又看到了垂头丧气的毕富,毕富的脸上,还有些多余的恐慌。
“这破工地好大,在哪里见面?”万黑山对着电话道。他选了这片烂尾楼工地见面,至于在烂尾楼工地哪一个地方,他把选择权给了花极天。
“地标楼十三层顶。”花极天道。
“黑灯瞎火的,地上见面不行么?”万黑山不想爬楼,道。
“你傻逼啊,我们是谈判和打架,又不是谈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