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二胖家的房子,是全村最好的,两层小洋楼,院子很大,地面全都用水泥打上了。
花极天敲敲门,院子里立马静了。
“谁啊?”二胖妈妈喊了一声。
“婶,我是极天,来找我叔。”花极天道。
其实代二胖的爸爸比花代福大,按辈分,花极天应该叫一声表大爷。但是花极天不爱讲究,都是叔啊婶的乱叫,只要辈分不错就行了。
“极天啊,啥时候回来的?你大爷没在家。”代二胖老妈迟迟不开门。
花极天知道,她这是等代二胖爸爸躲起来后,再开门。
花极天就站着等,也不着急。
三分钟后,二胖妈妈终于开门。她脸上勉强堆出一丝笑容:“你大爷去镇上了,你来家坐坐吧。”
花极天点头。你妹的,我都听见了,你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人老成精这句话真是不错的。其实花极天也这样,可是这犊子根本没有觉悟。
花极天抬脚走到代二胖家的院子,安儿姐站在那里,刚抹干净眼泪,眼睛还红红。
和三年前相比,安儿姐出落得更漂亮了,身子丰满了些,可是并不胖,双腿笔直修长,平底皮鞋,黑色紧身牛仔裤,和小款红色外套,显出她的身材无比娇俏。
小脸白净,鼻子微翘,因为刚哭过,偶尔翕动一下,更是我见犹怜。
她看到花极天,安儿姐眼睛闪过一丝激动和希冀,她勉强笑道:“极天,好久不见了。”她好像想到什么,脸上红了一下。
可是她看到代二胖的妈妈,又开始绝望起来,那绝望是来自心底的绝望,花极天看到,一阵心疼。
代二胖妈妈用警惕眼神看着二人,问:“你们认识?”
花极天和安儿姐,两人相差三岁,又没有在一起上过学,安儿姐今年嫁过来的时候,花极天已经打工走了,因此他并未见过安儿姐。
所以,两人应该不认识才对。
安儿姐突然紧张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答。
花极天却是不咸不淡:“哦,三年前在山上打猪草,见过一次。”
花家庄和安儿姐的庄子,只隔了一座东山,两人在山上见过,也不稀奇。
代二胖妈妈这才放松下来:“原来是这样。”可是她又觉得不对,两人只在山上见过一次,为什么好熟的样子。不过她一时也不及细想。
安儿姐又和花极天聊了几句,问了问他在白水城打工的事情。
代二胖的妈妈给花极天搬了个小椅子,还端了一杯茶。
花极天接过茶:“婶儿,二胖呢?”
二胖妈妈脸上有点尴尬和恚怒,掩饰道:“噢噢,二胖出去打工去了,走了大半年了。”
花极天点了一头,也没有太奇怪。毕竟年轻人都在外面闯荡,就算二胖老爸是村领导,二胖待在村子里,也没什么作为。
安儿姐想说什么,却被婆婆用眼色制止。
花极天喝了茶,又看了安儿姐五分钟,也聊了五分钟,然后才笑道:“叔,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家。”
二胖妈脸色一变,花极天这犊子,现在怎么这样,蔫儿坏。既然知道二胖爹在家,要么一开始就说出来,要么干脆不说,直接走人。
可是这货,等半天再说。
二胖老爹被叫破行藏,也不好意思继续躲着,便出来。
“哎呀,极天,啥时候回来的?刚才在睡觉,你婶害怕打扰我,就说我不在。”二胖爹解释道。
“看来你听到婶儿的话了,早就醒了,也不出来。叔,你瞧不起我。”花极天倒打一耙。
二胖爹尴尬:“哪有,我没睡醒,还有点犯迷糊,就没出来。”心里道,花极天这小子出去打几年工就是白混啊,一点也不会来事儿,直接说到别人脸上,这样的愣头青,啥事也办不成。
花极天把茶杯递给二胖妈:“婶儿,不用再倒水,我不渴了。”
二胖妈泪奔着去屋里送茶杯,犊子玩意儿,我就没打算给你再倒。
安儿姐脸上憋出一丝红晕,她想笑,又不敢,只好憋着。她看着花极天,有些迷离,花极天,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玩,明明聪明的紧,却偏偏装傻充楞。
二胖爹给花极天递了一根烟:“侄儿,啥事儿?”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二胖爹决定主动出击,占据主动。
他不相信,花家一堆五六十岁的男人,他都能对付,还对付不了一个毛头小伙子?
“这就是您老不对了,您这是明知故问啊?”花极天不抽烟,他捏着烟卷,一遍一遍,上上下下,捏着玩儿。
二胖爹再次尴尬:“我真不知道啊。”这犊子,太不会聊天。
“哦?那我就明说,补偿款是怎么回事?宗祠和东山的地,又是怎么回事?”花极天道。
“我不知道啊。”二胖爹一脸无辜。
“我们的要求不高,一切按政策。”
“你们花家无理取闹我也没办法,我们老代家,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