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定海剑的威力,先竞月也曾亲眼目睹,再加上如今在朱若愚内力的催发之下,足以凭借其寒意隔空伤人。而自己则是内力尽失,说什么也不可能与定海剑的寒意抗衡,唯有近身出刀,才可能有一丝胜算,所以才会伺机抢攻。谁知自己的身形刚一动弹,朱若愚反应极快,也在同时挥出手中的定海剑,用剑尖漫不经心地指向自己。
一时间,就连场外观战众人也感觉到四周寒意无端增强,甚至是之前的好几倍。再看场中的先竞月,仿佛是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就连头发、眉毛上也结出了一层薄霜;而他越是朝朱若愚靠近,所承受的寒意便愈发浓厚,待到他奋力来到朱若愚身前六尺开外时,几乎已被定海剑的寒意彻底冻僵,就连体内的血脉似乎也被凝固起来,任凭他如何发力,浑身上下也再无法动弹分毫。
显而易见,先竞月到底还是小觑了定海剑的威力,甚至连一招都还没能使出,便已被对方手中的“天下第一剑”彻底制服。那朱若愚一剑得手,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冷笑,不屑地说道:“什么十年后天下第一人,想不到竟是内力全无,甚至还比不上我峨眉剑派门下弟子,当真是天大的笑话。先竞月,你若是肯就此认输,跪地磕头拜师,改投到我峨眉剑派门下,说不准我一高兴,还会将我峨眉剑派的‘天心功’传授于你。”说罢,他握住定海剑的手腕微一抖动,便有一丝以内力催生的寒意自剑尖迸射出来,就仿佛是无形剑气一般,细如毛发、疾如飞箭,正中先竞月右膝下面的“阴棱穴”。先竞月早已被寒意冻得动弹不得,一时间只觉右膝无力,再也无法支撑身子的重量,当即单膝跪倒在地。
然而就在朱若愚发出这一丝类似剑气的寒意之时,原本将先竞月冻住的那股寒意也随之稍缓。借此机会,先竞月连忙拼尽全力抬起右臂,将手中的偃月刀高举过头顶,摆出他那一招“独劈华山”的起手式来,沉声喝道:“取你性命,一招足矣。”
想不到当此败局,先竞月居然还敢口出狂言,重复说出先前的话语,那朱若愚怒极反笑,说道:“好!好!我且看你如何出招!”话音落处,他再次抖动手里的定海剑,又从剑尖处催发出一丝寒意,隔空击中先竞月握刀的右手,正好封住他虎口的“合谷穴”。如此一来,先竞月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刀,偃月刀便径直从他手中滑落。
却不料这正是先竞月想要的结果,甚至可以说是他故意引诱朱若愚发出这一击。要知道如今的先竞月内力尽失,完全无法抵御定海剑的寒意,对方不过是略一发功,自己便已溃不成军,就连手足都无法动弹,可谓是未战先败。谁知朱若愚方才一时兴起,以类似剑气的寒意伤他右膝穴道,从而令他当场跪倒,到底还是被先竞月窥探出了一处破绽。那便是朱若愚在分心发出类似剑气的寒意时,原本冻住他身形的寒意便会随之减弱,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伺机举起手中的偃月刀,摆出“独劈华山”的架势来。
虽然朱若愚这一破绽时间极短,甚至稍纵即逝,但若是能提前预判,他便能提前准备,充分利用。他料定如今的朱若愚占尽上风,必定不愿当真杀害亲军都尉府的统办,所以才以言语相激,果然,朱若愚再次发出类似剑气的寒意,也只是要击落先竞月手中的偃月刀,令他彻底失去反抗之力。而早有准备的先竞月,便在朱若愚冻住自己的寒意稍缓之际,奋力探出左手,一举握住半空中滑落下来的偃月刀,顺势一刀劈落,正是他那招杀神杀佛的“独劈华山”。
伴随着先竞月这一招“独劈华山”毫无保留地施展开来,战圈中的朱若愚只觉对方的杀气陡然暴涨,向自己铺天盖地袭来,就连定海剑弥漫出的漫天寒意,似乎也被这股杀气给冲淡了。然而他到底是当今峨眉剑派的掌门人,一身修为早已登峰造极,虽是一时大意,也能及时做出补救。只见朱若愚当即双手握紧定海剑,竖在自己鼻尖前,内力所到之处,以定海剑为中心,顿时便有一道无形的寒意出现在他身前,就好似一道坚不可摧的寒冰屏障,显然是要硬接先竞月的这一招“独劈华山”。
一时间,在场的峨眉剑派众人皆是大惊失色,谢贻香更是差点惊呼起来。她和先竞月同出于刀王门下,师兄这一招“独劈华山”她不知看了多少次,记忆中还从未有过失手,即便是毕无宗这等绝世高手,不久前也丧命于此招之下。今日面对手持定海剑的朱若愚,先竞月虽然一上来便受制于对方的寒意,却还是伺机发出了这一招。倘若峨眉剑派的掌门人因此而命丧于此招之下,那么自己师兄妹二人和峨眉剑派之间,也便结下了血海深仇,对方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己方活着下山,真不知师兄为何会做出如此莽撞之举。
谁知战圈中的朱若愚全力凝结出寒意屏障,对方迎面劈落的这一刀却并未攻来,而是从他身旁滑落过去,随之而来的杀气也和他擦身而过,根本就没触碰到他分毫。难道竟是先竞月在寒意的侵袭下浑身冻僵,所以这一招才会失了准头?可是以先竞月这等高手,即便是力不从心,也不该出现如此大的偏差,莫非先竞月这一招,根本就没打算劈向朱若愚?
想到这一点,朱若愚陡然醒悟过来,连忙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