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七这话分明和谢贻香是一般心思,这吴镇长和金捕头二人挖空心思进到这祭坛之下,却始终不知这两人究竟有什么图谋,竟值得他们冒此大险出手杀人。那吴镇长本就忌惮戴七,当下倒也不敢胡言乱语,连忙说道:“戴大侠……不对,戴前辈,实不相瞒,下官替阴间的家里人办事多年,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传闻。根据我家夫人所言,这个家族里上千年来所积攒的金银珠宝,便是尽数藏于这座祭坛之下。除此之外,这祭坛里还有数不尽的神兵利器、灵丹妙药以及武功秘籍……”
他这“武功秘籍”四个字刚一出口,那戴七激动之下,顿时伸手扣住他的肩膀,追问道:“武功秘籍在哪里?”吴镇长的肩膀被他捏得啪啪作响,吃痛之下慌忙说道:“下官……下官也只是听说罢了,这还是头一次来到这里……眼下总共也就五道石门,我们一道一道查探便是……”
那金捕头虽然生性凶悍,此刻也忍不住问道:“我们两人武艺低微,能侥幸找到一两本绝世神功,练成后到江湖上扬眉吐气,倒也罢了。但你的武功既已如此出神入化,还贪图什么武功秘籍?”
却不知谢贻香心里也是金捕头的这般想法,以戴七这等修为,又是这等年纪,就算当真寻访到了昔日蜀山派遗留下来的绝技,又还剩多少岁月让他潜心修炼?
只听戴七冷哼一声,说道:“鼠目寸光!老子这些年来早已想得通透,一个人的武功再高有什么用?百年之后还不是黄土一堆。老子要的是我峨眉剑派所有弟子的武功高人一等,而且能够世世代代流传下去,这才是真正地不朽,让我峨眉剑派真正地发扬光大!”说罢,他似乎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当即松开吴镇长的肩膀。
谢贻香原以为戴七所谓的“光大峨眉”只是一句空话罢了,哪知他当真便是这般想法,一时间不禁心生佩服。那吴镇长连忙说道:“戴前辈说得极是,下官所学的‘瞬息千里’以及‘亲王六合剑’这两门功夫,虽是由家里的四祖父代为传授,但想来在这祭坛之中,定然存有原本。除此之外,家族里还流传着数十门蜀山派的绝技,应当都被收藏在此地。”
顿了一顿,他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下官年轻识浅,入赘此间,原以为会有一番作为,谁知……唉,不提也罢,反正这十几年来下官屈身在这赤龙镇上,心中早已志存高远,不想继续受人摆布,却始终觉得就此远走,似乎有些不划算。自从听我家夫人说起这祭坛底下的家族宝藏后,便起了探访之心,若是能在这里有所收获,无论是傲视天下的武功还是富可敌国的财富,都足让我在远走高飞之后,改头换脸扬名当世,再不必受旁人的鸟气?只恨却一直没有机会……”
“幸好趁着诸位大侠此番的闯入,下官才能随同诸位再次来这阴间。方才在那阴间赤龙镇里,六曾祖母率众将那姓鲁的僵尸一行人擒获,便将下官和老金两人救下了。家里人看我俩是被胁迫而来,重创之下,一时间哪还有精力来防范我们?当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下官和老金二人便趁乱溜出,想要用家里管事人的信物来这湖神祭坛假传号令,从而窥探其中的秘密。”
谢贻香和这吴镇长早就打过多次交道,此刻听他这番言语说得真诚,倒也是发自肺腑,一时间也不禁有些感慨。而那戴七和金捕头两人早已按捺不住,就在吴镇长说话之际,便已来到那扇刻着“金”字的石门前面,略一拨弄,顿时将那道石门推了开来。
当下谢贻香和吴镇长连忙来到那道“金门”之前,但见这石门上除了一个篆刻的“金”字,便只有一个供人拉扯的铜环,其它倒也并无其它装饰,只是门身极重,约莫有三四尺厚;若非戴七相助,仅凭金捕头一人之力,只怕还未必能将这道石门推开。待到石门开启,门后则是一条极长的通道。
当下金捕头拿过石室中那盏油灯,仍旧当先领路,往那通道中行去,约莫走出二十多步,众人眼前豁然一亮,在这通道尽头分明是一间极大的石室,竟比地面上的那座祭坛还要宽阔,而石室当中所摆满的,则尽是陈放兵器的架子,上面从刀、枪、剑、戟到斧、钺、钩、叉,从鞭、锏、锤、挝到镋、棍、槊、棒,可谓是无一不有、无一不全,形貌壮观之极,堆得整间石室都是杀气腾腾。
一时间众人不禁看得眼花缭乱,虽不识得这些兵刃的来由,但料想既然能被收藏于此,必定都是轰动一时的神兵利器。要知道此行的四人都是习武之人,眼见这满屋子的兵刃,或多或少都有些心动,那金捕头更是两眼放光,直接冲了上去,在一堆短剑匕首中挑选起来。没过多久,金捕头便选中了一柄短剑,他用自己怀中那柄匕首去试,不料轻轻和这柄短剑的剑刃一碰,匕首顿时无声无息地断做了两截。
先前金捕头用他那把匕首割开铜锁锁环,其锋利众人有目共睹,却不料竟会毁在这柄短剑之下,由此可见这“金门”后的石室里所收藏的绝非凡品,自然是这个神秘家族数百乃至上千年的经营。若是将这些兵刃放到外面的江湖当中,只怕足以让整个江湖眼红心动,为此掀起一场旷世争斗了。那吴镇子见状,当即也顾不得其它,也挑选起适合自己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