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父亲对自己的疼爱,哥哥对自己的宠爱,白沧海泪如泉涌。紧了紧握住母亲的手,她道:“女儿知道了,女儿一定竭尽全力绝不放弃。”
虽不知自己的身体到底如何,但从若兰一直以来的紧张上还是能看出些端倪。所以,白沧海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今日恐怕还不止转胎那么简单。
“伯母,您先到一旁坐吧,沧海胎位不正必须马上转胎,我现在要用银针给她封住痛穴,希望能将转胎之痛降至最低。”说话间,风九幽接过若兰递来的银针,与此同时曹碧云端着一碗鸡丝面也走了进来。
将手中端着的面交给清秋,曹碧云上前扶起白夫人道:“产房虽然宽敞但还是不宜人多,夫人不如先随我到外间等吧。如此一来皇后娘娘也可静心施针,仇三娘也能安心转胎。”
白夫人不想走,但又怕会打扰她们,思来想去松开握住白沧海的手说:“娘去煮酒酿丸子,等你生了马上就可以吃。”
东凉国有习俗,妇人产子之后必须吃酒酿丸子。而这酒酿丸子不是婆家煮,一般都是娘家做好了送来给产妇吃。
疼痛再一次袭来,白沧海面色惨白,强忍住不叫出声她点了点头,随后曹碧云就把白夫人以及白少夫人给带了出去。
吃了若兰给的药,浑身软绵绵的仇三娘缓过来了。捋起袖子拿带子系牢,她上前道:“皇后娘娘,草民准备好了,下针吧。”
转胎之痛非常人能忍,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孩子的头调过来。
闻声未回头,风九幽看白沧海将参汤喝下便解开她的衣服说:“沧海,放松,不要害怕,我和三娘都会轻一些的。”
明知是废话却还是不得不安抚她,并且要连续不断的安抚,让她安心,让她不要害怕,让她不要失了勇气和信心。
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若兰在床头坐下握住她的手,希望这样能给她力量,减少她心中的恐惧。
扭头见若兰还穿着大红色的嫁衣,白沧海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抱歉又是愧疚。反手握住她的手说:“若兰,对不起,扰了你的婚礼。”
嫁给扶苏是若兰这一生中最大的愿望,今日的婚礼也是她日夜期盼,盼了十几年的结果。虽然他们已经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拜堂成亲,大礼已成,可尚未洞房花烛夜就被她给搅和了,心中难安实在抱歉。
虽多少有些遗憾,但她母子二人的性命要紧,若兰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你我什么关系,说这话就客气了。不过,你……”
趁着她二人聊天之际风九幽开始下针,不久,仇三娘上前双手用力开始为她转胎。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仇三娘来回用力怎么都调不过来,相反,转着转着成了臀位,愈发的难生了。风九幽着急,她自己更是急的满头大汗,但是,她并没有吭声。
稳住心神试最后一次,而由于银针封穴不能封的太久,风九幽不得已将银针拔了出来。撕心裂肺的痛排山倒海般突然袭来,疼的白沧海大叫出声死去活来。
最后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成,仇三娘看她控制不住的浑身抖动,马上就道:“来人,快来人,按住她,不要动。”
清秋和飞雪守在门外,一听这话就赶紧冲了进来。与若兰三人手脚并用死死的按住白沧海,仇三娘再次为她转胎。
疼,像狂风巨浪狠狠的拍打着礁石,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白沧海不能动只有放声大喊。仇三娘心急如焚完全顾不上让她不要喊,一会儿把力气喊完了就没有力气生孩子了。专心致志的转胎,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可是仍然不成,那肚子里的孩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动一下就又回去了。
感觉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没有了动静,仇三娘吓坏了。收回手噗通一声跪下道:“启禀皇后娘娘,不成了,孩子似乎不行了。”
一语惊四座瞬间炸了锅,风九幽一把扯开她就为白沧海把脉。
白沧海觉得自己要疯了,疼的筋疲力尽的看着风九幽说:“小姐,我在一本野书上看过,妇人产子可切腹。不要管我,把孩子拿出来,把孩子拿出来。”
这时,白夫人冲了进来,一听这话踉跄倒下,惊慌失措的摇头说:“不,不行,不能这么做。沧海,沧海,你是想要娘的命吗,你是想让娘去死吗?”
切腹取子无异于杀鸡取卵,孩子是保住了,那么大人呢,不用想就知道必死无疑。
一句切腹勾起了风九幽心中的往事,上一世她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切腹取子。心乱如麻,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就赶紧给白沧海服下,然后取出银针朝她肚子上扎了两下。
感觉孩子有了动静,风九幽一把揪住仇三娘的衣领就把她给提出去了。若兰不敢离开,一边注意着孩子的动静一边朝清秋打了个眼色,示意她跟出去看看。
心领神会,清秋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赶紧跟了出去。
看到母亲朝自己爬来白沧海泪如雨下,从前没有怀孕时不知母亲辛苦,等有了身孕她方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含辛茹苦。情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