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思考,计上心头,云妃又道:“不管是家人还是朋友亦或者是别的什么亲戚,只要是跟她有关系的统统都抓起来。威逼利诱你自己看着办,只要让她出面作证说陌离不是皇上的儿子,皇上的三皇子早就跟他娘一起死了就行。” 冒充皇子乃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如果儿子派出去的人刺杀失败,那就以这个办法来解决掉他吧。反正嫣妃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但凡是伺候过她的人几乎都死了,谁知道她儿子是谁,谁又能证明陌离一定是皇家子嗣。 二十年了,除了墨香这个贴身丫鬟以外还有谁能给他作证,再说,昌隆国的蓝贵妃可是早就死了。 青荷觉得此法不妥,毕竟皇上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而且皇家血脉不容混淆,他敢把陌离带回来并且认祖归宗,肯定是一再的确认过的。再说宗祠里的那些老头子可不是好唬弄的,没有百分百的确认是绝不会让陌离上族谱的。 想起云妃之前的怒火以及雪静姑姑被刮伤的脸,青荷没有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而是顺着她的话若无其事的继续往下说:“此法甚好,只是奴婢听红袖说那墨香也是隐灵一族的人,在东凉国并没有亲人,只怕她不肯。” “不肯,呵呵,不肯就算了。俗话说主死奴随,她主子去世多年想必在地底下很是寂寞,她要是不愿意就送她下去跟她主子团聚吧。”入宫多年,云妃早已不是那个乱发善心的小女孩了。相反,后宫中的明争暗斗腥风血雨早已将她变成一个心狠手辣又无情无义的人了。 一句主死奴随瞬间让青荷闭了嘴,心中不由在想那天云妃死了,她们这些奴婢是不是要给她陪葬,到地底下继续服侍她,遭她奴役。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情愿一把火把自己给烧了,那样就可以彻底的摆脱她了,再也不用每天胆战心惊承受她的怒火了。 “是,娘娘,奴婢会尽快传话给红袖,如果那墨香真不识好歹,奴婢会尽快送她上路的。”由于不是第一次帮云妃做这种事,青荷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平复了心绪。 云妃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沉思片刻道:“提起那个来路不明的三皇子我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皇上今天整这一出只怕是为了他啊。” 身为皇子,且,是有资格入主东宫成为太子的皇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训斥已经是很严重的事了。可莫言不但训斥了他们还打了他们各二十板子。按理说再生气,再过分,这样的惩罚都够了。但还没有完,还下旨罚他们闭门思过禁足三个月。 三个月,别说是朝堂了,平常百姓家都一天一个样,再加上陌离即将归来成婚、听政,莫言这么做明显就是在为他制造机会,或者说是扫清障碍。希望他能在这三个月里结交大臣,在朝堂上站稳脚跟,来日好于其他皇子比肩,与她儿子抗衡。 青荷不明,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了他,不可能吧,他母妃生前再怎么得宠那也是生前的事了,这都死了二十年了,皇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死人的孩子大动干戈。” 入宫多年,青荷对于皇帝还算是了解,别看后宫中这么多的女人,但真正说是喜欢以及特别疼爱的没有几个。而且莫言不好女色,一个月来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初一十五会到皇后那里去两次,基本上就是在云妃这儿了。但也很少,基本上就是四五次的样子。所以,她认为莫言并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断然不会因为一个死了多年的女人而打两个儿子。 由于云妃入宫的时候白灵嫣已经离开多年,再加上此乃宫中大忌皇后不准任何人提起,她对嫣妃并不了解,对于当年之事也不甚清楚。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傻,莫言今天的举动如此反常,百分之百是因为陌离,是像她想的那样。 冷声一笑眼中尽是落寞之色,云妃忽然间有些伤心的说:“有什么不可能的,情爱之事,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最难忘的。皇上如果真的对嫣妃情深,那别说是打本宫的儿子了,要是挡了他的路,估计会大开杀戒了。” 原以为他本就是一个天性凉薄无情之人,不曾想他的情早就给了别的女人。多讽刺,相伴多年却不如一个死人,如此怎能不令她伤心。 “皇上啊皇上,为了一个死了多年的女人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好好的亲生儿子你不疼,偏偏要疼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竟然还为了他打了我的儿子,你真是好狠的心啊!”眼前浮现出莫言冷漠无情的脸,云妃心里充满了恨,她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了,不成想却还是如此的痛彻心扉。 看云妃眼中泛起泪水,青荷出言安慰道:“娘娘,您别多想,皇上说不定只是因为大皇子和二皇子打架才……” “本宫不傻,别说了,走吧!”把眼中的泪水生生的逼回去,云妃不想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加快脚步往前走,这一刻她想去问问莫言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付出了这么多,仍旧入不了他的眼,得不到他的心? 他的心是铁做的吗? 即便是,那这么多年过去了,总该捂热了吧! 莫言如果知道她此时此刻的想法,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她:心不是铁做的,而是他的心早就随白灵嫣走了,并且再也回不来了。 很快,主仆二人就来到了养心殿外,见几个太医都在外面站着,云妃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上前道:“皇上怎么了,你们为什么都站在这儿?” 闻声回头几个太医齐齐行礼,不约而同的说道:“微臣见过云妃娘娘!” “免礼,起来回话吧。”协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