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出手怎敢不好,多谢!”侧身朝里骆子书心下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这次死定了,逃不过去了,那想到峰回路转又有了转机。她是雪老的弟子,应该不会有事的! 放好空碗,掀开衣袖,拿起匕首,正打算对着自己的胳膊一匕首划下去,那想到若兰抓住了她的手。惊呼道:“小姐,你要干吗,你该不会是要……” 心中一震,豁然证实,目瞪口呆,若兰惊的连呼吸都忘记了。 拿开她的手,风九幽淡淡的说:“虽然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是什么清灵圣女,但传闻也不是尽不可信。既然圣女之血可以活死人生白骨,想来可以对付瘟疫。以我之血为引,或许有效。” “有效个屁。”脱口而出若兰一下子就急了,伸手夺过风九幽手上的匕首,藏于背后说:“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说的话小姐不会听,但我绝不允许小姐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血池换血本就不多,现在气血亏损的厉害,补都补不回来。小姐若是执意放血救人,那索性就先杀了我吧,反正我就是死了也没脸到地府去见雪老和夫人了。” 一激动,嘴一秃噜,若兰就把雪老和妙音仙子的死说了出来。心中咯噔一声,若兰连忙闭上了嘴,下意识的咬住嘴唇,她连忙扭头看向一边。 “好好的杀你做什么,不用很多血,一点点就够了。”因为所有的心思都在瘟疫上,风九幽倒是没有从地府二字中听出什么。再加上若兰及时住了嘴也挺生气的,她没有放在心上。 霎时间,若兰松了一口气,不过仍旧不敢与她对视,怕泄露心机,她义愤填膺的说道:“一点点也不行,小姐别说了,总之今天一滴血都不行。” 说话间,若兰直接合上匕首塞进了袖中。 知道她不肯,会阻拦,却没有想到态度会这么强硬。风九幽有些头痛,有些无奈的叫了一声:“若兰!” 这要是从前若兰肯定会心软,会妥协,但事关风九幽的身体,她现在说什么都不愿意。怒气冲冲的拿起空碗攥在手里,她道:“小姐别说了,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哼!” 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临走前若兰还不忘把剪刀一并带出去。 望着若兰倔强渐行渐远的背影,风九幽的心情很复杂。作为一个大夫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再失血,但作为陌离的妻子,白沧海的主子,她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骆子书就这样的死去。更何况白沧海腹中还有一个无辜的孩子,她不能让他还没有出生就死了爹。 两权相害取其轻,如果能用一碗血救活骆子书,风九幽自然选择失血,这对于她而言也是最好的选择。 从不知若兰的脾气这么大,且还是对风九幽,骆子书满脸惊愕。不过并未持续很久,听到关门声以后他道:“若兰姑娘说的对,郡主当以自己的身体为重,万不能因为我再失血。” 虽然他不想死,想好好的活下去,但他的生不能建立在伤害风九幽的基础上。更何况谁也不知道这血到底有用没有用,万一没用又伤了她的身体,甚至因此而要了她的命,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几个月前她已经治好了他的腿以及隐疾,也帮他跟白沧海在一起,且,他们还有了孩子。做人不能太贪心,更不能自私自利,更要知恩图报,他说什么都不能喝她的血来救命。 风九幽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再说什么都是枉然,她也不想听。见若兰不但拿走了匕首和剪刀,这房中也再无利器,她伸手拿下了自己头上戴着的玉簪。 触手温润玉簪被打磨的极其光滑,簪头也不锋利,但这依旧挡不住风九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把袖子往上卷了卷,她环视四周找了个空杯子,直接一划血就冲破皮肉流了出来。 清香四溢,闻的人心头一震,骆子书知道她没有听从劝阻,有些无奈的说道:“郡主,你真狠心!” 不是对别人而是对她自己,她真的狠心,也不怕疼! 风九幽没有说话,待一小杯血满了之后她快速的止血包扎,然后把血送到骆子书的面前道:“不白喝,这次你要是侥幸活下来,以后就效忠我吧。” 不是效忠陌离,不是效忠东凉皇室,更不是莫言,而是奉我为主,为我所用! 心头一禀,骆子书扭头就看向她,见她一脸郑重丝毫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想了一会儿道:“看来我这一劫是注定逃不过去了。” 语毕,骆子书收回了视线,收回了手,拒绝了风九幽的提议。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却要做忠臣良将,他会报恩,前提不是背主。更何况骆家世代忠良,他不能给祖宗抹黑,尽管他跟骆家人一直不对付,但谁也改变不了他姓骆的事实,是骆家子孙的事实。 本是试探,随口一言,那想到他竟然当真了。风九幽想到自己在神乐谷的私兵越来越多,已经容不下了,她收回那杯血淡淡的说:“如此也好,等你死了之后我就送沧海回神乐谷,以后她生的孩子就姓锦。神乐谷中好男儿极多,想来时间一长沧海就把你忘了,到时我再给他挑个好夫婿……” 听不得心爱的女人另嫁他人,更听不得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爹爹,骆子书忍不住了。怒道:“皇上有意立殿下为太子,已经下密旨命我全力辅佐,郡主何必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是啊,的确是我强人所难了,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将装血的杯子放到一旁,风九幽站起身说:“人心易变,时局更是如此,你身为将军想必比我清楚。你虽口口声声说辅佐陌离,但你始终效忠的是莫言,倘若有一天莫言舍弃了陌离,下密旨命你辅佐他人,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