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子固然重要,但再重要也没有风九幽的性命重要。特别是雪老夫妇已经离世,她怎么都要为他们保住风九幽,好好的守着她。 这要是在从前她身体无恙的时候,风九幽定然是不用她说也会这么安排。毕竟北国之都的巫术深不可测,她即便是看到那圣女留下来的手札,也知道的不多。况且,画影是巫术师,且道行不浅,非一般巫术师能比,有她跟在身边自然是最好不过。 可是现在她站都站不住,路都走不了,一旦途中真的遭遇刺杀。那么,她不但会成为他们的累赘还会加重她身上的伤势,更有甚者还有可能会送掉她的性命。 他们几个虽说是师父送来保护自己的,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不能明知有危险还让她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跟过去。那么做无疑是在要她的命,也是无谓的牺牲,所以,思来想去终究还是觉得不妥。 微微一笑风九幽没有回答,招了招手示意她在床边上坐下,她拉过画影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你的心意我也都了解。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你为了我已经身受重伤,最近一个月都最好是不要跟任何人交手。至于那些巫术师你大可放心,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言毕,风九幽伸出二指搭在了画影的脉搏上。感觉她比前两天好多了,内伤也恢复了一些,她心下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血池换血之后风九幽不管是对画影还是对玄殇都特别的感激。那天在清灵殿中倘若不是他二人舍身忘死的拉住她,说不定她早就在血池中淹死了,或者是被那些蛇给吸干了血,变成了一具干尸。 画影一听她不同意,瞬间就急了,挪动身体向前坐了坐,一脸急切的说道:“主子,我的伤不碍事,这几天喝药都喝好了。主子,你带上我,千万带上我,大祭司心狠手辣,先前你初到北国之都时那样羞辱他,他是决计不会放过你的。而且,他偷修禁术,身边不单单只是那些邪神,据我所知他还养了一批死巫,巫术都极其厉害。且,一个个都不怕死,杀起人来就跟剁菜似的,一旦倾巢而出,主子身边又没有懂巫术的人,会吃大亏的啊。” 生在北国之都,长在北国之都,画影在这里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和朋友。当然,不是什么过命交情的朋友,仅仅只是利来而聚,仅此而已。 自前几天大祭司死而复生闹的满城风雨后,画影就私下托朋友去打听了一下。知道大祭司此次死而复生并非侥幸,她就特别的担心。 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再加上今天早上若兰拿来的那个沉木香盒子,她更是惶惶不安,总觉得风九幽这一走必然会有大事发生。所以,不顾飞雪的阻拦,她自己个穿好衣服就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目的很简单,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跟她们一起同行。 对于大祭司这个人风九幽说不上多了解,但巫术师在她的眼里都是差不多的,只是巫术的深浅不一样而已。死巫,也不过是些由巫术师组成的死士,再厉害也终究是人。是人,是血肉之躯,那么就一定会死,只要不是刀枪不入,那么她就有信心把他们全部杀死。 不能让画影跟着自己担惊受怕,风九幽浅浅一笑道:“我刚刚给你把了脉,你的伤还需要静养,这段时间最好还是不要下床。所以,你还是……” 话未说完,画影就离开了床边,挣扎着起身,扑通一声跪下,丝毫都不顾身上伤口的疼痛,她道:“我知道主子是一心为我好,不想让我有任何的闪失。可是我答应过雪老,无论如何都会守在主子的身边。此去东凉虽说有大军护送,但巫术师用的是巫术,根本无需近身就能sharen于无形,再多的士兵也没有用。主子,我画影虽是一介女流,却一身傲骨从未求过人,纵使刀横于颈亦不曾。今天我求主子,带上我吧,即使此去送了命,我亦绝不后悔,也绝不会怪主子。” 言罢,画影在床前叩首不起。 风九幽知道她伤的不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加起来不下十几处。一见她跪地叩首,她马上倾身向前欲要扶起她说:“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若兰,快把她扶起来!” 刚刚从昏迷中醒来,风九幽本就有些头晕,这一往前挪动不要紧,眼前的一切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晃动。天旋地转,感觉脑袋里面像是装了一个鸡蛋,这边摇晃这边动,那边摇晃那边动。 眼晕头晃,风九幽本能的伸手扶住自己的头,然后往后一仰就又靠在了兰芝的怀里。兰芝吓了一跳,见她双眼微眯似乎又要昏厥过去。即刻就扶住她道:“主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晕了?别动,快别动!” 一语惊四座,刚准备弯腰去扶画影的若兰收回了手,抓住风九幽的一条胳膊道:“快,快躺下,快让xiaojie躺下。” “别,别动,让我靠会儿,我头好晕。”抬手扶额,胃中翻滚。这一晕,风九幽有些想吐,感觉就跟她上次坐船去东凉似的,非常难受。 话一出口兰芝就不敢再动,让她稳稳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与此同时跪在地上的画影大惊失色,正准备开口询问这是怎么回事时,君梓玉纵身一跃就跳到了床上。然后二话不说就竖起她的手掌,与之掌心相对,开始给她源源不断的输送内力和真气。 风九幽跟随雪老不仅习武还修炼玄女心经,以致于不管是内力还是灵力都对她非常有用。所以,未过多久,随着内力不断的进入到她的体内,她的脸色好了很多,头也不那么晕了,冰凉的身体渐渐有了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