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与其夫人的姻缘并非父母作主,也非媒妁之言,而是自幼青梅竹马。所以,二人的感情一直都特别的好,再加上白夫人因为女儿之事身体一直不好,几度病的都下不了床,以致于他什么都让着她,也宠着她,惯着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听了她的话头都要晕了,白丞相老眉紧锁万般无奈的叫了一句夫人。张口结舌,欲言又止:“夫人,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们怎么可能碍眼呢,而且我也没有真的动家法,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还有什么红颜知己,我除了你,那来的什么红颜知己,你当着孩子的面可不要乱说。” 一向洁身自好,从未去过什么烟花、之地,就连平常与旁的女子说话也是时时刻刻的注意,白相顿觉冤枉。 白夫人温柔贤惠,温婉大方,那在整个东凉京城都是出了名的,可那是从前。自打女儿出嫁之后,她的病一天天的好起来,性子变了很多,整个人也比从前开朗了许多,看开了很多事情。而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都是母亲的底线,也是白夫人的底线,任何人都触碰不得。 所以,她松开抱着沧海的手就怒目而视瞪着白丞相,似要吃了他一般吼道:“吓唬,你这叫吓唬吓唬?你知不知道有身孕的人不能受惊吓,你要是把我的外孙吓出个好歹来……” 意识到这话不吉利,她连忙朝一边呸呸呸,然后又一脸气愤的说道:“我那有胡言乱语,只差皇上没有下旨赐给你了,一天天的眉来眼去,暗通款曲。你以为我病在床上就不知道吗?我告诉你姓白的,你那红颜知己我不管,你要纳妾也随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但你要是敢动我女儿一下,我就跟你拼命,我立刻就死给你看。” 横眉冷目,白夫人没有一句虚言,这世上谁要是敢动她女儿一下,她非得找人家拼命不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其中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更何况她平常骂都舍不得骂一句,那可能看着女儿被打,受责罚,那岂不是要她的命吗。故,不是威胁他,是在告诉他。 缠绵病榻多年,白相已经许久许久不曾看到夫人这般模样,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光,意气风发之时,回到了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她性子耿直活泼开朗,想说什么脱口而出,若是自己受了欺负,也是这般相护,张牙舞爪,来势汹汹。 知道夫人的病全好了,白丞相看着盛气凌人的她是又气又喜,说实话有人吃醋的感觉还挺好的,而这种感觉也久违了。不怒反笑,软言细语,伸手将夫人扶起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动,不吓唬她了,行吧?” 甚是满意的斜了他一眼,白夫人打开他的手说:“这还差不多,哼!” 语毕,她弯腰伸手将白沧海扶起。一边扶一边愤愤不平的说:“沧海,你别听你爹的,他就是老糊涂了。告诉娘,你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孩子乖不乖?” 说话间白沧海已经慢慢的站了起来,而她又忍不住的摸了摸她的肚子。想着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当外祖母了,可千万不能有个三长两短。 白相和夫人一起养育了两个孩子,虽不如夫人懂的多却也知道有身孕的人的确是受不得惊吓。看女儿整张脸都白了,他赶忙朝门口道:“来人,回府去请周大夫来。” 周大夫原是白相的朋友,只因年纪大了近两年开始长住在白府,平常无事与白相烹茶、下棋、聊天。府中倘若有人病了就看病,乃是信的过之人。 白沧海离家不过数月自是认得他的,想着深更半夜周大夫早已歇下,自己又没有那儿不舒服,不用雪夜再跑一趟。连忙道:“不用,不用,女儿没事,爹,不用请大夫。” “什么不用,你在这儿跪了大半天,又差点请家法,不让周大夫过来看看怎么行。”白夫人说到这儿扭头看了门口一眼,继而又道:“小六子,快去请,顺便把大少爷也给我叫来。” 不是白夫人小题大作,实在是当娘的都是如此,更何况白沧海又是初次有孕,自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没事便罢,真的出了事她要怎么跟女婿交代,所以,怎么的都要让大夫过来看看。 想到自己的女婿白夫人甚是满意,过来这么半天都还没有看到他的踪影,不禁问道:“锦瑟呢,他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白沧海又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神色,微微一笑道:“没有……” 话才出口就被打断,门被推开,满脸泪痕的胭脂走了进来,未语泪先流重重的叫了一句“小姐”,紧接着白家大公子和其夫人也走了进来,进入到众人的视线中。 二人显然是闻讯而来,看到白沧海说不出的惊讶,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瞬间过后二人就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句:“妹妹!” 闻声望去白沧海率先看到的是胭脂,见她眼睛都哭红了,浅浅一笑算作回答。然后抽回被母亲握住的手就要上前见礼。 可谁知还未等她开口,白家的少夫人就迎了过来,阻止她道:“自家人无需客气,妹妹千万不要行礼。” 在门外就听到公公和婆婆的话,白少夫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见已经隆起且尖尖的,便道:“前几天我午睡梦见妹妹回来了,还带着个小娃娃。醒来跟你哥哥说他要做舅舅了,他还不信,还说我瞎说,看,现在有了吧。” 语毕,她回头娇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相公。 自有记忆开始就看着父亲疼爱母亲,以致于白家大公子对妻子也很好。见她笑眯眯的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