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入喉一片清凉,风九幽感觉要冒火的嗓子好了许多,平儿知其身份尊贵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和冒犯,小心翼翼的将一杯水全部喂尽后,她又毕恭毕敬的问道:“少主,还要吗?” 这一次风九幽没有张口说话而是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还要喝水后平儿离开了,而这时若兰也停止了哭泣,抬手随意擦去眼泪,她跪在床头说:“小姐,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身上哪儿有没有很疼的地方?” 虽然在山洞中以及客栈中都帮她检查了伤口,但仅仅只是外伤,内伤她看不到,把脉也未见,再加上时间匆忙也不是很仔细,若兰觉得自己医术不精有可能是没有把出来,所以,很是担心不免问到。 兴许是刚刚醒来的缘故风九幽的脑子不是特别清醒,浑浑噩噩有些像做梦,云里雾里又似半梦半醒,她自己晕乎乎的有些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如果是现实,此时又是何时,今夕又是何夕? 身上重,头昏沉,风九幽感觉自己身上被压了两块大石头,也感觉有十几个人在同时把自己往下拉,很难受,浑身上下好像是疼,又好像不是疼,有时候头晕的又觉得轻飘飘的,有点脚不着地的感觉,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也说不出具体是那个地方难受。 眉头深锁不知如何回答,风九幽盯着若兰的脸看了一会儿,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自己的贴身丫环若兰时,她方才张口又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身重无力声音格外的小,不过若兰靠的近,也听见了,觉得她的眼神格外陌生,反应也异常的冷静,她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也不由在想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心中这样想却并不敢这样问,扭头看了一眼计时用的沙漏她回答道:“辰时三刻,怎么了?” “不是时辰,是什么年份?”不知为何风九幽有些着急,几乎是脱口而出。 若兰不知换血之事,也不清楚在风九幽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她见她似乎有些惶惶不安就跟着说道:“什么年份?小姐,你问这个干嘛,你这是怎么了?你该不会是连什么年份都不记得了吧?”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并不敢肯定,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要知道当年她和陌离一起跳下悬崖的时候都没有忘记任何事情,现在不过是被蛇咬了,脑子应该不会有事才对啊。 忽然间风九幽头痛欲裂,她十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的整个头都要裂开了似的痛呼出声,然而就在她头痛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两个人,是她在虚妄之境中见到过的两个人,两次都没有看清楚他们的脸,但那白衣女子却还是似上两次一样毫不犹豫的把匕首刺向了男子的胸口。 那白衣男子如上两次在虚妄之境中看到的一样倒在了地上,她的头也痛到了极限,心也像是被人给生生的剜走了一样,疼的死去活来犹如剥皮拆骨。 受不住,也感觉头要裂开了,风九幽不知那来的力气猛地爬了起来,然后拿头去撞墙,若兰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吓蒙了,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去拦,以致于她撞的眼冒金星恶心想吐,不久之后额头上也鼓起了一个大包。 痛不欲生,撕心裂肺,风九幽在第一次撞墙后没有多久又再次爬了起来,再一次拿头去撞墙,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心中的痛,头上的痛。 倒水回来的平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风九幽猛地撞墙二话不说就跳到了床上,死死的拽住她说:“少主,你干什么,这是墙啊,这是墙啊。” 充耳不闻不管不顾,风九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不停的往墙上撞,而她乌黑的眼珠子上也不知道何时染上了血色,就像当年她练武走火入魔时一样,丧事了所有的理智,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平儿年纪小力气也有限,眼见风九幽马上又撞到了墙上就大声喊若兰:“姐姐,快拉啊,快拉住少主……” 若兰完全被吓蒙了,也忘记了所有的反应,不过听到平儿的叫声后她立时就回了神,抬脚上床从后面死死的抱住风九幽,一边将她往外拖的时候一边大声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快停下,快停下,你这样会伤到自己的啊,小姐……” 话未说完风九幽就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啪的一声甚是响亮,一瞬间打的若兰耳朵都聋了,嗡嗡直响什么也听不到了。 平儿吓呆了,看到若兰被打也打从心底里感到害怕,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滑落,她哭了,但并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生怕自己一发出声音就会像若兰那样挨打。 其实,吓呆的人并不止是平儿一个,风九幽自己也愣了一下,不过仅仅只是一下而已,她马上就恢复了疯狂的模样,不管若兰,推开平儿,再次拿自己的头向墙上装。 若兰看她神志不清很不对劲,整个人也跟她见到的小姐不一样,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再次从后面抱住了她,双足分开力沉千斤,用力抱住她的同时一个飞身就从床上滚了下来,然后死死的压住她说:“小姐,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小姐……” 风九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只是一味的用力挣扎,而由于她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她半边脸,若兰并没有看到她的眼珠子是红色的,额间的烈火之音也一直不停的冒着红光,一闪一闪似被风吹的烛火之光。 压不住,按不住,若兰心里说不出的慌,看风九幽的额头上已经撞出了血,她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扭头看向平儿道:“平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