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西灵瑞表面上是放弃了,是乖乖答应去吃饭了,可脑子还是在不停的转,不停的在想办法。 若兰看风九幽把碗中的白粥全喝完了,就端起一碟子精致的小包子送到了她的面前说:“小姐,这是今儿才做的鲜肉包子,你尝尝,软软的,可香了。” 风九幽疲惫的靠在软枕上,轻轻的摆了一下手,有气无力的说:“你自己吃吧,我饱了。” 若兰怕她吃多了会吐,也没有勉强,放下手中端着的碟子就小心翼翼的说:“小姐,您不要担心,扶苏已经下令全力寻找殿下,凌风他们也带着人去了西岚,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原本若兰是不想说的,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毕竟风九幽是那么的在乎陌离,刚刚又说死也要跟他在一起,与其等着她胡思乱想,伤心难过,倒不如先把事情禀报一番,好让她宽心。 风九幽醒来以后就猜到了,并没有特别的惊讶,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西灵瑞,收回视线压低声音说:“你现在去找扶苏,让他悄悄的去驿馆见尚君墨,就说我已经醒了,并无性命之忧,问他之前所说的话可还作数,要是作数,明日午时我亲自带他去金玉楼取黄金。” 心中一惊,登时一怔,若兰回头看了一眼西灵瑞,小声而急切的道:“明日午时?不行,不行,小姐才醒,身子又很虚弱,别说是亲自带他去取黄金了,就连下床走路恐怕都很困难。” 怕西灵瑞听到,风九幽把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轻不可闻,一边注意着饭桌这边的动静,一边继续说:“取黄金又不用走路,跟我能不能下床有什么关系,你不用担心,只管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另外,再飞鸽传书给独孤,告诉他计划不变,还是按照原先说的做。” “是不用走路,可夫人说……”若兰的话才出口,就被风九幽直接给打断了,只见她闭上眼睛甚是疲惫的说:“我很累,不想重复第二遍,下去办吧。” 声音清淡如水,却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更不容人有半分的质疑,若兰张了张口不敢再说,想了一下道:“是,小姐!” 话落,她无奈的收拾碗筷端起托盘,就离开房间去找扶苏了。 因为西灵瑞在,风九幽没有办法静心练功,想了一下就拿开软枕睡下了,觉得自己还是先养精蓄锐,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练功吧。 明天,尚君墨,你准备好了吗?杀子之仇不共戴天,等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跟你清算清算了,还有我的陌离,还有我满腔的恨意,明天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一定! 自打重生以来,风九幽没有一天不在想报仇的事,不管是风芊芊还是尚君墨,她都没有一天忘记过,血海深仇,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实难消她心头之恨,所以,她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让他失去所有的机会,等一个把他送入地狱的机会。 死,对于风九幽而言很简单,一刀子捅下去,一脖子掉死,都容易,可她真的太恨太恨尚君墨了,尤其是想到那鲜血淋漓的孩子,她的头皮都要炸开了,心也要碎了,她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故,她要狠狠的折磨他,让他失去所在乎的一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像风芊芊一样,她要让她受尽折磨,饱受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让她也尝一尝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就在风九幽醒来以后没有多久,驿馆内的尚君墨就在紫炎的医治下醒来了,由于琴音的杀伤力极大,他当时虽然在山庄外,却也受了很重的内伤,不过,好在他的手下及时为他输了内力,要不然他就是不死也会丢半条命。 紫炎把治内伤最好的药给他服下以后,就问起了明日送亲之事,尚君墨愣了一下后就本能的看向站在一边的安平,安平会意,立刻上前一步恭敬的回禀道:“回紫都主的话,一切皆已准备妥当,只待郡主醒来,只待明日到来,请都主放心,必不会误了吉时。 ” 眉头微挑,紫炎把手中的茶盏放下,抬头直直的看着安平漫不经心的说:“你确定吗?” 心中咯噔一下,安平的心中开始忐忑,不禁在想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听说了什么,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特意跑来一探究竟。 紫炎本身就对尚君墨很不放心,这一眨眼间的迟疑更是让他起了疑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是说已经准备好了吗,怎么,又不确定了?” 尚君墨刚刚醒来,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故,并不敢随意的开口,生怕自己那句话说错了,会露出马脚,导致明天的计划不能顺利的进行。 安平素来机灵,反应也极快,一见紫炎变了脸色,就马上嘿嘿一笑说:“送亲之事的确已经准备妥当,只是我家王爷突然受了重伤,恐怕明日是不能亲自送亲了,所以,还请都主见谅!” 说话时,紫炎一直看着安平的眼睛,见他的眼珠子未动,眼眸之中也是一片平静之色,又转移视线看向尚君墨,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便淡淡的说:“靖王爷伤势严重,不能亲自送亲亦在情理之中,只是明日不能亲自从王爷的手中接过郡主,实在可惜。” 尚君墨未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一副傻呵呵的样子说:“的确可惜,不过,以后的日子还长,还有的是机会见面,尤其是在我登基为帝以后,北国与昌隆的联姻还要继续下去,两国之间的友好也要继续下去。” 能用一个女人换来一个国家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安宁,又有谁愿意大动干戈,劳民伤财的起战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