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梓玉见她还不上马儿,就轻轻的夹了一下马腹来到她身边说:“小九,走吧” 风九幽微微一笑又摸了摸玉雪飞龙的头,旋身而起直接坐到了马背上,动作优美如行云流水,黑色的斗篷随风而展开之时更是英姿飒爽,说不出的潇洒帅气,她曾经为了尚君墨南征北战,马术虽不敢说无人能及,却也是非常非常的熟练。 由于玉雪飞龙喜欢自由又有灵性,风九幽并没有给它套上马缰,轻轻的拍了拍它的脖子,玉雪飞龙就踏踏踏的走了起来,若兰等人紧跟而上,一行人在黑漆漆的夜里朝着城外不远处的破庙而去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躺在马车中的福伯醒了过来,当看到自己并不是在风青山的房间里,也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时,他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守在外面的若兰听到动静立刻撩起了马车帘子,看到是他醒了就甜甜一笑道:“福伯,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心中一愣,福伯马上就想起了那熊熊燃烧的烈火,本能的伸手去探风青山的脉搏,还不知道他怎么样时若兰就说了:“老爷只是被浓烟呛晕过去了,并无大碍,福伯不必担心。” 抬头重新看向若兰,福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马车外树枝摇曳更是惊讶万分,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已经不在城中,大惊失色马上探出头来,当确定此处真的不是在京城之内时,他瞬间就慌了:“这是哪儿为什么会在这里” 若兰微微一笑道:“福伯不必紧张,这是城外的破庙。” “破庙为什么在破庙”福伯脱口而出,十分不解。 这时,白沧海走了过来,对着福伯亦是浅浅一笑说:“福伯,大小姐请你过去。” 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福伯犹如被雷击中,晴天一声霹雳在脑子中炸开:“大小姐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已经出嫁去了北国之都吗” 若兰伸手上前扶住他的胳膊说:“此事说来话长,一句两句的也解释不清楚,福伯还是自己去问大小姐吧。” 说着,她就扶着福伯下了马车,然后带着他去见风九幽了。 须臾,一身黑衣的风九幽摘下面纱,看着福伯淡淡的说:“我知道福伯心中一定满是疑惑,也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我,但是,我的时间并不多了,所以,在我把话说完以前还请福伯不要说话。” 福伯噗通一声跪下洗耳聆听,风九幽见他如此也没有说什么,抬起头眺望远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十五年前到底是谁给我母亲下了毒,但我知道这一定跟权势、利益有关,风家立世数百年,到了这一代已经被皇帝牢牢的攥在了手心里,今日是粮草短缺,明日是要建什么什么宫殿,后日还要修建河堤什么的,风家就是再多的金银珠宝恐怕也填不满皇家这个无底洞,而且,皇帝无能,又重平衡之术,昌隆内乱已久迟早都会爆发,与其在这乱世之中受人摆布倒不如归于尘土,所以,我一把火就把风府给烧了,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富可敌国的风府,更无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金玉楼,有的只是深埋在地底下的灰烬尘土。” 如果先前只是吃惊,那现在无疑就是震惊,近十几年来风青山没有一天不想摆脱皇帝的掌控,更没有一天不想离开这昌隆京城,只是他的顾虑太多太多,以至于十几年过去了依旧被困在昌隆京城。 自打见到风九幽的第一眼起,福伯就知道她和风芊芊不同,和养在深闺之中的大家闺秀也不同,她的目光总是那样冰冷而坚毅,杀伐也是那样果断而狠辣,她虽然完全继承了乐平公主的美貌,却一点也没有继承她的温婉个性,风青山苦苦寻找了十五年的方法,没想到被她一把火就给解决了,不得不说她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但胆量十足还很有魄力。 北风吹来脸上生疼,风九幽拉了身上披着的斗篷又说道:“你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相信也知道很多的事情,自打我回京就纷争不断,先是被拒府外,又是风芊芊毁脸一事,后来又是联姻北国之都,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让我心寒,福伯,有时候我真的想问一句,风芊芊是他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吗梅青和云姨都说他很爱很爱我的母亲,可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疼爱风芊芊我不管,可为什么每一次都抛弃我为什么每一次都不相信我难道我做了什么不值得他信任的事吗” 一声声的为什么让福伯老泪纵横,情不自禁的说:“大小姐,您千万不要这样想,老爷他并没有不相信你,也不是不疼爱你,他只是他只是” 原想找个理由为风青山辩解,可张开口才发现除了说他老糊涂了以外,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同样是女儿,可在风青山的心里就是不同的,外人不知道,风青山也是当局者迷,可福伯这个旁观者比任何人都清楚,很多时候只是风青山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哭多了,风九幽的眼中早已没有了泪水,她也不再愿意为风青山这个所谓的父亲落一滴眼泪,平复了一下有些激动的心绪说:“福伯,我不是傻子,你也无需为他开脱,就像那日在祠堂时说的一样,我与他再无半分瓜葛,风府已灭,昌隆所有的店铺产业均已由明转暗,当然了,此次为了摆脱皇帝的控制风家损失惨重,但这都不要紧,壮士断腕保命,有失必有得,今夜过后皇帝必会大肆寻找他,所以,我想送你们离开,不知福伯可知他想去那里” “大小姐呢大小姐要去哪里”福伯泪流满面,说不出的心疼风九幽,纵然她口口声声说已经与风青山毫无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