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小心些。”
小雨不再迟疑,拉住王秋子没入林中,转眼隐匿了气息。她并不担心石苇的安全,若打不过,还有阿晴他们四个,其中小巴最为出众,已是炼神中阶修为,五打一,绝不可能落败。万一不敌,旁边还有一条小河,足以全身而退。
须臾后,一道白光自天际而来,转瞬落在石苇面前,正是王溷。
“道友好身手,这么快就解决了范雄,倒为在下省去不少麻烦。”
王溷落地时,恰赶上石苇趴在尸体上捡拾乾坤袋,这下铁证如山,赖不掉了。
“哈哈,发点儿小财,道友见笑了。”
石苇将三个带血的乾坤袋揣进怀里,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站起来向王溷拱了拱手,准备开溜。
“道友留步...啊!你是吃人的树精!”王溷大骇,身上白光一闪,拦在石苇身前。
石苇一站起来,范雄的残尸便一览无余,头和肩膀不翼而飞,丹田处有一恐怖的血洞,显然已被吃掉了元婴。阳春之地深处,的确藏着一些炼神修为的树妖,但他们只杀人不吃人,也从不抢夺修士的财物,偶然见到这个异类,王溷只觉头皮发炸,像这种妖物必须立即除去,否则,附近的几个矿脉也危在旦夕。
王溷面色凝重,两手掐定剑决,丹田中灵气一转,便有九柄银色仙剑飞射而出,在头顶依次排开,剑尖直指石苇。
“呵呵,剑仙!老子找的就是剑仙!”
石苇见王溷周身剑气纵横,不惊反笑,心念一动,九柄宝蓝色仙剑嗡鸣着从背后冲出,与九柄仙剑遥遥相对。
石苇对剑仙这个谱系过敏。从前不懂什么是剑仙,更不知剑气为何物,直到遇见胡姼才知道剑仙的厉害。在背神州,当时还是炼精高阶的石苇,对阵炼精中阶的剑仙岳东来,不但没占到便宜,还差点儿落败。
其实石苇很想找岳东来再打一场,但岳东来是荀刚的徒弟,荀刚又是自己的师兄,打不打得过先不说,以大欺小的恶名是洗不掉了。石苇骨子里其实是个心气儿很高的人,因此,对于王溷这个剑仙有些跃跃欲试。之所以赶走小雨和王秋子,是不想在女人面前丢脸,更不想让女人帮忙。
“好剑!好剑!”
王溷凝神注视着九寒通明剑,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好贱!好贱!”
石苇也附庸风雅,但脸上带着坏笑,表达的意思显然不同。
“混账,竟敢污蔑本使!”
王溷大怒,手中剑决一转,九柄银剑陡然变幻了方位,三柄悬在头顶,另外六柄分置左右,剑与剑之间距离相等,撑起一个满月般的圆圈。
“你身为一位剑仙,却充作银安店的走狗,就连我们妖族都深为不齿,难道不贱吗?”石苇千方百计误导王溷,让他误认为自己是个树妖,同时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为自己提起鼓劲。
“妖孽受死!”
王溷突然爆喝一声,手中剑决一引,九剑齐出,剑气汇成无数细小的光丝,斩向石苇。
纷乱的剑光速度极快,且距离极近,石苇只来得及凝出两道冰墙,便被剑气笼罩。就在他连连后退,凝成第三道冰墙时,眼前的剑光猛一交错,前两道冰墙轰然碎裂,化作一片寒雨洒向空中。
咔嚓——第三道冰墙应声碎裂,石苇化作一道流光倒射而出,片刻已在数十丈外。剑光随即斩下,石苇所在的位置被无数光刃充满,附近风草木、砾石纷纷化成细粉飘散。
“好险!”
石苇抖了抖残破的袖管,背后的衣衫已被冷汗打透。
以王溷的修为,已是剑仙的第三阶品——裂云。第二阶品——断水,讲究凝剑于脉,仍然停留在靠剑气伤敌的阶段。而阶品到了裂云,剑仙虽然仍会苦修剑脉,却更重剑意。所谓意通则剑达,能及通明之境,他们使用心念操控剑气,凡神识所及之处,皆可凝剑攻敌,这就是所谓的藏剑于心。
石苇只来得及吸上一口气,便再次化作遁光逃走,十数道剑光随后袭来,又将袍子扯去大半。石苇不愿逃跑,因此并未离开王溷的神识范围,他在寻找着机会。
“吼——”
王溷身后的一棵大树突然发出一声怪叫,虬结舞动的枝干化作无数触手,当头袭来。
“真身?不对,是分身!”
王溷一愣,触手已到头顶,他连忙矮下身,向前冲出十余丈,同时心念一动,九柄银剑同时出现在头顶,化作纷乱的剑光向身后斩出...巨大的轰响回档在耳后,剑光将触手尽数斩断,顺势袭向粗大的树干。那大树哀嚎一声,轰然倒地,巨大的树干断成数十截。
“木、水灵根,一克一生,怎能与我金灵根抗衡?即便你幻化出再多的分身也是无用!”见半空中的石苇口喷鲜血,王溷得意地大笑。
“那有怎样,你还是要死在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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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苇虽然吐血,手上却没闲着,九柄仙剑在他身前疾速飞转,待放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