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参培元酒果然名不虚传,刘梦云的神识愈发强大,竟能无意间发现水帘外面的异动。易得和尚不知何时离席,不一会儿,便从谷外领进一个青年。那青年身材高大,丰神俊朗,看上去只是个御力武者,但易得和尚却神态恭谨,与他并行。
“北吉国五殿下!”刘梦云意识到事情不妙,连忙凝神倾听,手中的酒壶也慢了不少。
不出所料,易得和尚与北吉国五殿下走到席间,略一扫视,便向乌少棠寻去。五殿下大礼参拜,给乌少棠和旁边的乌效祖磕了头,易得和尚便拿出一个乾坤袋,悄悄塞进乌少棠手里。乌少棠顿时眉开眼笑,与他们低语几句,便带着三人走到石苇身边。
“小子赵广,拜见石公子!”五殿下似是欣喜万分,激动的对石苇大礼参拜。
“易得大师,这就是你提过的那个记名弟子?”石苇挥挥手,示意赵广起身,同时问道。
“正是,这孩子修为虽低些,天资倒也不错,故而深得贫僧倚重啊。”易得大师稽首笑道。
“石兄,北吉国皇帝病重,虽有太子,却昏庸无能,储君之位仍有变数,这个效祖,你来说。”乌少棠显然只是个穿针引线的,于是将话题推出去。
“启禀公子,北吉国皇帝赵具文生有七子,长子、次子、三子早夭,六子、七子年幼,如今病重,可承袭皇位者只有两子”乌效祖接过话题,将一应事娓娓道来。
泸阳国与周边诸国一样,世俗皇权皆被修仙界操控,北吉国也不例外。本来,天宏山与褒禅山亲如一家,共同议定皇权归属,但三年前,刘梦云进阶炼精境界,天宏山实力大增,遂动了皇权的心思。独揽皇权有很多好处,不仅有大批人手可供调用,还能占据更多的修炼资源,于是,天宏道人未与易得大师商议,便命皇帝下旨,立四皇子赵胜为太子。易得大师并未前往天宏山理论,而是暗中将五皇子赵广收归门下,又重礼结交乌少棠和郑闵,打算借泸阳国皇室的名义发难。
“石某与易得大师一见如故,五殿下是大师的弟子,有话不妨直说。”石苇早知道这些烂事儿,耐着性子听了半晌,终于忍无可忍。
“还请公子主持公道,助赵广夺回皇位。”赵广再次跪倒行礼,言辞恳切。
“五殿下请起”石苇扶起赵广,转而向乌少棠说道:“褒禅山属我门下,这些本是分内之事,不过泸阳国毕竟是世俗宗主,不知乌兄有何高见?”
“些许小事不必问我,石兄但有所需,着效祖去办就是了。”乌少棠浑不在意,只是一笑而过。
乌效祖躬身应诺,随即亲密地拉着赵广,去一边饮酒,易得大师也微微一礼,转身去寻天鹤真人。
“石兄,虽是世俗皇位之争,却牵涉两个宗门,不可不慎啊!”待众人走了,乌少棠故意将声调压低了些,吐字却异常清楚。
“我如何不知,皇位之争倒属其次,平衡北吉国两大宗门势力才是要紧。天宏门势大,天宏道人又包藏祸心,连朝拜也托词不来,看来是要不得了。”石苇也有样学样。
“你看那刘梦云如何?”乌少棠故意问道。
“此人贪财,但贪财之人多无野心,倒是可用,只是”石苇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乌少棠还在不住地点头,似是使用了传音之术。
刘梦云收了神识,手中的酒壶还在微微颤抖。
易得和尚终于按捺不住,要对天宏山动手了,而石公子似乎也担心天宏山做大,准备出手干预,维系北吉国的平衡。刘梦云相信,只要棠溪世家愿意,天宏山会在一夜之间鸡犬不留,衡水国那些宗门就是前车之鉴。她十分害怕,待感到绝望的时候,又突然开了窍。刘梦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石公子对天宏道人甚是不满,对她却流露出拉拢之意,若真能攀上这棵大树“今日北境十二宗门齐聚,刘道友不应其会,却为何在此独饮?”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就像扎入心头的利剑,刘梦云猛地回头,却是赵徹、赵筱二人。
“见过二位长老,在下失礼了!”刘梦云连忙起身行礼,招呼二人入座,又是夹菜又是倒酒,动静闹得极大,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找到了酒友。
赵筱将玉碗中的灵酒一饮而尽,颇为关切地说道:“自广和城一别,我等忧心刘道友之事,特意早几日赶到秋池山周旋,不想,还是有人在殿上发难,倒是难为你了。”
“赵长老言重了,我们一入秋池山就被辰长老拦下,若不是二位的名帖,怕是早就打道回府了。”刘梦云一脸感激之色,随即再次行礼。
赵徹得了石苇支会,暗道这辰长老真是妙人,立威之余还不忘为自己哄抬身价。他酝酿了一下情绪,皱起眉头叹道:“有了名帖又怎样,北境的那些宗门依旧在殿上发难,就连易得大师也”说到此,赵徹欲言又止,将“易得大师”四个字拉出老长。
“老夫深为不解,你天宏门究竟做了什么事,惹得他们如此诘难?”赵筱顺势接过话头,疑惑问道。
“这有什么难懂的?天宏真人称病,刘道友又姗姗来迟,家主震怒,那些宗门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