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敢叫女儿的名字,那个名字让她心痛得不能呼吸,她不敢叫。
她又想起那个噩梦,朝自己胸口狠狠地打,一拳又一拳,我怎么这么蠢?老天爷已经托梦给我了,我却没有将你带在身边。如果那天早晨,我没有送你去幼儿园;如果那天早晨,我将你带在身边,是不是我们母女就不会阴阳永隔?
是我对不起你啊,是我害了你!
泪水无声地淌下来,在她的脸上洇成一片海。
孙海涛默默地转过身来,伸手去搂她,她却一缩肩膀,挪开了身子。
她本来以为他和自己有共同的悲哀,她本来以为他和自己心心相印,可以一起面对命运的无常,可是,原来他和自己并不同途。
他此时就在身边,她却第一次觉得离他那么遥远,遥远而陌生。
帐篷外,有人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慢慢地,哭声蔓延开来,像水面上的涟漪。
今天是头七,那个小小的人儿,你在哪儿?
恍恍惚惚中,她拉着女儿的手在一片混沌的大雾中走,什么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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