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跑回房间,只见一个黑影突然就闪了出来,她还来不及反应,那黑影就准确无误地抓到了她的手,带着她快速向外走去,边走边头也不扭的道“走,去看看。”
夏冰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回过神反手紧握了上去,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
感觉到她的小动作,吕代终于还是会心一笑一把拽过她揽在了怀里。
已经完全被两人所忽视了的金铃在背后正看得大眼瞪小眼,心里暗自纳闷,不是说好的吵架了吗?怎么说好就好了?情侣之间的关系都是这么难以捉摸的吗?
“你还去不去了?”夏冰走了几步,见她没有跟上来,于是转头不耐烦地喊道,金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刚等他们半天不说,现在反而还被他们给教训了!
夏冰跟着村里人的脚步,一路快速追了上去,七拐八拐地好像是到了村尾,又更像是一处进山的路口,总之过了这个路口眼见之处已经没有房子了,只有一个急转弯,不知道是通下还是往上,总之斜对面就是吧夏冰恶心了半死的那个悬棺山。
路口正中央乌泱泱地围了一堆人,大家纷纷举着锄头耙犁,口中骂骂咧咧地情绪好不高涨,在这乱嘈嘈的环境中间依稀可以听见一个虚弱又恐惧的讨饶声“我错了,各位爷爷奶奶祖宗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把我送警察局吧!求求你们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夏冰和吕代对视了一眼,纳闷儿这怎么还有主动要求报警的盗墓贼,可随即,中间那位举着磨得豁亮的大刀的招待所老板大刘,就给他们解释了一下原因,只听人群中间的大刘嘲讽地笑了笑“哼,又是老把戏!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这些狗东西打的什么鬼主意吗?不就是怕挨打才让那些吃干饭的家伙来把你们带走,到了局子里你们再三言两语说自己就是来旅游的,顺便举报一下我们村民就是想讹你们的钱,倒打一耙,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大刘显然是这群村民的首领,站在圈子的中心,那个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的盗墓贼的面前,手中拿着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豁亮的刀刃紧挨着那盗墓贼不断颤抖的脖颈,只要随时一不小心就会拉开这人的软肉。
那盗墓贼脸色惨白,不住地告饶认错,但是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看着那把大刀,身子已经抖成了筛糠。
当夏冰挤到圈子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小心脏都差点儿吓得给跳出来,她刚想喊一句“住手!”可是还没发声,嘴巴就被吕代给捂了个严严实实,她疑惑地抬起头,只见吕代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却深深地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个盗墓贼,仿佛在仔细审视着什么一样,那神情看上去十分的冰冷严肃,这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说!你还在我们的祖坟里偷走了多少东西?”大刘脸色一狠往前一站,吓得那盗墓贼顿时腿一软跪也跪不起来了,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听噗呲呲一声,那和黄土地上便印出了一片湿湿的痕迹。
见状周围人都哈哈大笑地嘲讽了起来,大刘也笑得横肉直哆嗦,那刀刃仿佛随时一不小心就会嵌入人的脖子,夏冰看着这刀肉相接处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但是那大刘显然是一个用刀的好手,不论情绪怎样的激烈,那刀刃永远恰到好处地架在那盗墓贼的脖子上,深一分不深,浅一分不浅。
“我什么都没偷啊!我真的什么都还没偷到手里啊!我就是刚进去看了一眼就被抓到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偷啊!”那贼仰躺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吼着哭喊了起来。
夏冰有点儿看不下去了,虽然这盗墓贼做了确实该天杀的坏事儿,但是这群村民一看上去就大多都是那种愚昧无知类型的,不但不拿人的尊严当一回事儿,而且如果真的万一失了手,双方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她向吕代投去询问的目光,可是吕代还是就像刚才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只是眼神越发凌厉了起来,仿佛是在恫吓什么人一样,她不由得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可是只见到躺在地上的盗墓贼和大刘,却都没有看向吕代,也不知道吕代到底在吓唬谁。
就在她刚想进去解个围得时候,圈子里突然站出来一个比大刘年纪稍微大一些,却看上去比大刘还要壮实的男人,他毫不客气地抬脚猛踹在了那贼的腹部,贼似乎没有吃过这种痛,顿时脸色一白,痛苦地侧身蜷缩了起来,竟然一口呕出一片殷红的血迹,他开口道“他撒谎!他进的是村长家的老墓,他鬼鬼祟祟地一进山我就注意到他了,他哪里都没去,直奔到那儿,如果不是来过多次对地形熟悉的人,不可能轻易找到咱们村长家的老墓的!他绝对不是第一次来了!”
大刘闻言顿时脸色铁青地冷哼了一声“哼哼!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今天就要割掉你的脑袋挂在村口,看看以后你们那帮同伙还敢不敢来我们村偷墓!”
“别别!祖宗我真的是第一次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真的没有!”那盗墓贼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但是眼见自己的小命就快丢了,只能拼尽全身力气爬起来一把拽住大刘的裤管血泪直流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