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喜滋滋地点头,“嗯,他那么欠揍,肯定很多人想打他,他自己打不过,还不准别人帮,快被打死了。”
亲爹要死了,他心里乐开了花。
画心只觉得五味陈杂,失了魂儿般倒在和光同尘怀里。
和光同尘心疼地扶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别怕,我去救他。”
画心摇摇头,“你救不了他。”
一个人想作死,谁也救不了。这一点画心比谁都明白。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书逸的所作所为,她的心猛地揪起来……
他也是君逸啊……
画心脑中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终于彻底绷断,她从和光同尘怀里挣扎出来,发了疯一样跑出去,满大街地寻找书逸。
她一直知道,这些日子他流连于各种烟花柳巷。
踉踉跄跄,她找了一条又一条街,砸了一个又一个花楼,最终却在一高门大户的府宅前找着了他。
看热闹的人群乌压压地围了一圈又一圈。
他披头散发地匍匐在尘埃里,身上布满了斑驳的伤,像极了街头巷尾肮脏讨人嫌的野狗,哪里还有半分神君君逸的天人之姿!
刹那间,画心脑中一片混沌。
她甚至忘了走过去,只随着拥挤的人群左右踉跄。
“这人怕是疯的不轻,竟然敢当街调戏月二爷的夫人。”
“也不知道他什么来路,夜夜买醉,有时穷的叮当响,有时出手又异常阔绰,别不是个偷儿吧?”
“也不一定,不管他惹多少事,打多少人,砸多少酒家,都有人出来替他擦屁股,估计有些来头。”
“月二爷什么人,城主的堂弟啊,月门的二当家,管他有什么来头,惹上月二爷,肯定是完了,只能等着收尸。”
“也未必,我瞧这人啊,怕是和画心那妖女脱不了干系。听说他打遍了全城,但凡有提及妖女画心的,他不分青红枣白上去就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瞧,月二夫人,那小脸蛋,那身段,是不是有三两分像那妖女?”
“呀!真有些像诶,今天月二夫人穿了一身正红,更添了几分妖女的风韵。”
“所以他一瞧啊,眼睛都直了,直接从酒肆里跳出来,一路纠缠,疯言疯语,调戏不休,月二夫人哪受过这等侮辱啊,羞得差点当街自尽了……”
“……”
在四周纷乱的议论声里,画心抬眼看了看府门前要死要活的小妇人,一袭红衣,眉眼风流妩媚,确实得了她三两分风韵。
而书逸,哪怕被人踩进尘埃里,却不还手,只拼命扯着那小妇人胡乱喊着,“心儿,别走……”
他的酒显然还没醒,吐字含含糊糊,可花心还是听清了。
立在小妇人身边的青衣男子显然气得不轻,一边安抚着怀里的美人,一边抬脚踩住书逸的手,狠狠碾压。
随后,月二爷抬脚一踢,恰好踢在他额上,一脚下去,他满头的血哗哗直流。
他翻滚着落地,在月二爷的示意下,立即有一众弟子将他团团围住,在那群人的拳打脚踢之下,他竟然丝毫不还手,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