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芷嫣!否则我杀了你……”
斐辞缓过气来,发了疯一般冲过来,嘶吼着,作势又要祭出请神令,却被画心两指死死钳住手腕。
“你家的那个守护神,是本座亲戚,本座已经和他叙过旧了,你不必再请了,平白浪费了一条命。”画心冲着斐辞笑得一脸戏虐。
被愤怒吞噬了理智的斐辞,他赤红着眼怒瞪画心,一字一顿道,“你这妖女,若是敢动芷嫣分毫,我必杀你偿命!”
画心根本不在意他的威胁,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不屑一笑,“悉随尊便。”
说罢抬指一挥,一簇红莲业火自画心指尖蹦出,火苗舔着地面上蜿蜒的血一路跳跃,绕着斐辞围成一个圈,隔开了他所有的出路。
隔着闪烁的莲焰,斐辞看见斐芷嫣离开之前,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是他难懂的神色。
来不及再做探究,斐芷嫣已经被暗卫押送着隐没进了夜色。
书逸与画心一走,赴宴的众人立即做鸟兽散,匆匆离了这是非之地。
后来只要想起那夜,一想来时斐家张灯结彩宾客满堂,散时竟是近乎家破人亡的惨淡光景,都心有余悸,唏嘘不已。
回无心居的路上,画心一直冷沉着脸,冷沉得书逸开始忐忑起来,今晚的她格外不一样,虽然同样杀伐果断盛气凌人,却又多了些平日里他未见过的狠厉和冷漠。
书逸想解释什么,画心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甚至唇角牵起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不必解释,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不信我了,习惯就好。”
顿了顿,她又说,“比起漓水之滨你在我胸口上捅的那一剑,这又算什么呢?”
书逸像是被她狠狠扇了一巴掌般,想起那一日魔化后的她,心又狠狠地一颤。
他想,他真的没那么信她。
回到无心居后,书逸是头一次,不但床未爬的上,就连内室的门都未进的去,直接被画心赶去了书房。
他虽不情不愿,却也着实松了口气,否则这一夜,他还着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画心怕斐芷嫣出事,面上却不待见她,只将她当使唤丫头留在房中伺候着。
“你喜欢斐辞?”门一掩上,画心就一脸坏笑。
“喜欢又怎样?”斐芷嫣直认不讳,这份直性子倒是叫画心看她顺眼多了。
斐芷嫣伺候着画心宽了衣,画心靠在床头晃着两条腿,偏头笑问,“你和风慕白什么关系?难不成他看上你了?想将你收进暗香门?他可还真是风流成性啊……”
画心这副七分懒散三分天真的模样,也着实出乎斐芷嫣的意料,和在斐府的煞神简直判若两人。
她对画心并没有斐辞那般的深仇大恨,不反感也不惧怕她,却也不便回答她的问题,只说,“有机会的话,还请王妃给风门主带句话,就说芷嫣谢他相救之恩,旧仇芷嫣已报,望他莫再追究。”
“你知道风慕白拜托本座救你?”画心微微讶异,挑着眉道,“既如此,你自己去谢他吧,本座和他不熟,他还讹了本座的银子,哼,本座暂时不想见他……”
画心与斐芷嫣闲聊,本是做好了一夜不眠的准备,却不知为何,说着说着便犯起了困,双眼微眯,打着呵欠歪在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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