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生花,自此,情根深种不可自拔。
白日里怕他见了心疼,还怕他嫌弃她笨,她总是夜里点上灯火偷偷绣着嫁衣,她的绣工不好,总是绣了拆,拆了再绣,反反复复,三日后终于修成了一对金鸳鸯。
那火红的嫁衣灼灼其华,就像烙在他心口的朱砂。
她小心翼翼捧着未绣成的嫁衣看着他,微微红了脸;他细细抚着嫁衣上的一针一线,微微红了眼。
她为他做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为她做的一切,不着痕迹。
许多话藏在心头,他不敢与她说,她日日都满怀待嫁的欣喜,他却知这注定是一场要被辜负的空欢喜。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从这里突然消失,回到现实的世界里去,从此这个虚无缥缈的空间只剩他一个人,享永世的孤独。
此一别,他与她,即便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夜夜皆思念,也终将一世千千万万年,年年岁岁再不见。
不过,长长一生,换她这几日短短相伴,他便觉得足以,哪怕这段终将离散的露水情缘,将会耗尽他们之间所有的缘分,也将耗尽他的生命,他也觉得值得。
这样简单的日子,一分一秒都备受他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