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画心问罪,白染亦无话可说,毕竟那日她确实是想趁机取画心性命的。而画心只是哂笑一声,目光由凌厉转为怜悯,又缓缓移开。
“你们看这笔迹,是否觉得眼熟?”一直静默不语的书逸,盯着那血书瞧了半晌,终于抓住了心间那一闪而过的疑惑。
月行云与白染闻声同时看过来,却又看不出端倪。
“这可真是笙歌的笔迹?”书逸问白染。
“是……笙歌的笔迹。”白染仔细看了看,迟疑了一下又说,“应该说是笙歌近些年来的笔迹,公子不提我倒是忘了,原先笙歌的字倒是没有这么大气的,这几年却长进了不少。”
“你们不觉得这行文笔锋颇有几分凰羽的风骨么?”
经书逸一提醒,月行云等人再细看,霍然发现承转起合处笔意开阔,还真不像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婢女能写出来的字。
“笙歌可有过异样?”书逸问白染。
白染沉吟,“若说异样,倒是她这些年的蜕变。笙歌出自凰府,气度虽较一般侍女要好一些,倒也不是十分出挑,不想六年前凰府没落后,她倒是变得愈发有风华了,心思也玲珑剔透不少,斐家的旁支还有人问我讨过她呢,我顾念她是凰羽相赠,故而未舍得放人。”
“好巧不巧,又是六年前……”书逸自语。
这个笙歌,绝不简单。书逸虽还猜不透她的身份,对于她的不同寻常却已洞然。
“此案疑点重重,如此互相猜忌怀疑,或许正中了幕后之人的奸计,月阁主还是速速派人去青城问一问南暮离,一切待使者从青城回来再做定论。”
书逸虽跟着线索推断出是凰羽与白染、桃心儿伙同犯案,可如今桃心儿临阵倒戈月行云,倒让他猜不透到底是桃心儿心机太重,瞧着形势不利故意卖个人情给月行云,还是月行云城府太深,竟连桃心儿都已被他收买了。
谨慎考量,月行云也不可不防!
书逸不欲再胡乱猜忌,决定从南暮离着手,顺藤摸瓜。而画心的脑回路没有书逸那么多弯弯绕绕,她就认定了桃心儿肯定是主谋之一。
“桃……心儿。”画心顿了顿,才完整地说出桃夭如今的名字,眨了眨眼睛,冷笑道,“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会一个秘术,叫——摸尸问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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