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是青城最大的修仙门,如同玥城的无双阁一般,不过无双阁尚武,而九天擅药。九天分为两派,毒派和药派,毒派杀人,暴戾恣睢;药派救人,悬壶济世。”
兰若安温了壶茶,地灭斟了一盏,轻轻抿了一口,不急不缓地替画心解惑道。
“你怀疑是九天的毒派对我下的手?”画心微微松了口气,原来九天只是个门派……敢取这个名字,看来野心不小嘛……
“九天的毒尊百里祭,生性残暴,嗜杀如命,制毒养蛊很有手段。你身上的毒如此强横诡异……若说不是他的手笔,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人来。”迫于书逸一直满脸冰冷,地灭欠欠身,坐得远离了画心几寸。
“可我与此人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他好好的毒我作甚。”画心不解问道。
“九天一直觊觎着玥城的日月神珠,前不久传来风声,九天将举派前来,可能会有一场恶战,这也是阁主想拉拢你的原因,却没想到,九天竟提前对你下手了……”地灭缓缓道出目前两城的局势。
画心耐心地听地灭说完,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不由摇了摇头。
这不足以构成九天对她动手的缘由,不合情,更不合理。
她来人间不过才几日,她不知九天,九天也不知她才是。
“不对,九天要毒,也该毒书逸才是,我一个无名小卒,他们并不知我的深浅,此举未免太冒险。”
“九天在玥城四处皆有暗探,月神榜那日必然也有人观战,你的横空出世,对玥城来说是福,可对青城来说却是祸,一个冷公子书逸已经够让他们头疼了,他们定不会再容忍看起来并不输于冷公子的你羽翼长成,必要设法先铲除之。”
原来如此……
画心此时有些明白那日君隐的用意了,他不让她拿第一,怕得罪无双阁之人是假,是怕她锋芒太露招来杀身之祸吧……
可画心还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其实,我所中并不止一种毒。”画心不顾书逸和地灭的惊诧,娓娓道,“我一开始只是中了软骨香,软骨香并没有毒,只是让身体疲软,而软骨香应该只有桃心儿才有。”
说到桃心儿,画心抬眼看了看书逸,见书逸面不改色,只是握紧的指节微微搐了一下,又继续道,“桃心儿应该只是想用软骨香使我暂时功力尽失,白染再趁机杀了我,她们并不知我还中了其他毒,否则也不会多此一举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地灭微微眯了眯眼睛,“看来无双阁里的人怕是不干净了。”
“你还在怀疑那什么九天之人?”画心向着地灭挑了挑眉,呷了口温茶,问,“那你觉得,他是怎么下毒的?议事厅里我唯一碰过的只是那一盏百花茶,那茶应该是桃心儿特地为我准备的,里面只下了软骨香。”
“茶确实是白染身侧的婢女笙歌所沏,不过也难免会被人暗中动点手脚,这毒罕见奇特,你尝不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不,一盏下了药的香茶,那个小婢子会不用心守着吗?哪会给旁人接近的机会,万一露了陷,那可是要命的。”画心认真起来,心思缜密到让地灭都暗暗惊叹,画心低低一笑,明眸透亮,道,“这毒,是被人下在了熏香里。”
“这怎么可能!”地灭大惊,“当时议事厅里坐满了人,如果下在熏香里,为何只有你一人中毒……”
奇就奇在这里啊……
画心笑而不语。
“那香一定是用毒高手所制,本身无毒,但一遇这软骨香便成了剧毒。”一直沉默地书逸最先理明白了其间的玄妙。
“那岂不是这毒还是桃心儿下的,否则点毒香的人怎么会恰巧就知茶里下了软骨香了呢?”兰若安越听越发糊涂了。
“不是桃心儿。”书逸还在拧眉深思,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画心虽然也知不是桃心儿,可听书逸这般“维护她”,替她撇清,还是好酸好气……
“不是她,那她也脱不了干系。”画心气呼呼道,“她这蠢猪,下毒就下毒,下的神不知鬼不觉也就罢了,偏偏还叫人先得了消息去,甚至连这软骨香都让人拿了去,别人又照着药方新配了毒药出来。只待毒死我之后,再全部嫁祸给她!”
画心虽气急,语速极快,却分析地甚有道理,书逸不由点了点头。
“另一方势力要精明狡猾得多,并且……还可能要比白染更位高权重。”说到这,书逸顿了顿,看向地灭,“我倒不觉得九天有这个能耐,在无双阁里还能翻云覆雨耍着白染和云奕玩儿,一定是无双阁里除了桃心儿,还有人想取……我夫人的命,这个人若不是与白露苑交好往来密切,那就是有能力在白染身边安插眼线之人。”
对此,地灭深以为然,无双阁人才考核制度甚是严格,白染此人戒心也甚重,九天想安插人手进去十分不易,安插的人手要取得白染信任得知机密事宜更是难上加难。
“这两派势力中间的枢纽……应该就是那个笙歌了。”地灭冷静地分析道,“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