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刘氏心中大定,哪能不答应的,连连道谢。
一边送着花慕青出去了。
庞泰坐在轮椅里,挥了挥手,周围伺候的下人全部退下。
片刻后。
庞曼走进竹屋,坐在了庞泰的对面,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疤痕勾错的脸。
“哥哥。”她静静地看着庞泰,“你真的信那个花慕青?”
庞泰依旧一副春风笑颜的模样,重新拿着一本书翻看,一边低声笑,“她来者目的不明,便先瞧瞧吧。”
庞曼却皱了皱眉,“可也不能拿你的身子冒险,若是出了差错,谁来报仇?”
“嘘――”
庞泰轻轻地竖起一根手指,朝窗外一瞥,手里一个东西飞了出去。
“噗通”。
有东西落入湖水之中。
他淡淡道,“处理干净了。”
暗影中,有声音低低应了一声。
庞曼脸上不太好看,愤恨地揪住衣袖,“可恨我的武功净失……”
庞泰摇摇头,放下书,看着面前的妹妹,笑了笑,“莫急。有《四方战》在手中,不怕大仇不报。”
“可……天甲军的兵符……当年我就算加入暗凤,也毫无所查……”庞曼的脸上出现一丝不甘。
庞泰却依旧淡定从容,“不着急。云后不一定知道兵符的位置,如今,只需盯好那位千岁殿下……”
竹屋内密谈的声音极轻,随着人工湖水的轻轻飘荡,淹没不见。
……
花慕青回到花府时,手里又多了两个匣子。
一个,是何香送给她的谢礼,里头除了一套女儿家的谢礼外,还有一张藏在匣子底下的,茶楼的贵宾帖。
一个,是庞刘氏给她的银票,让她好好准备给一双儿女诊治所需用的花费。
花慕青看着这两个匣子,心中的主意,渐渐地定了下来。
一晃过了两日。
慕容尘却一直没有出现,给她疏通经络,她倒是渐渐得了一些内功心法的所得,身子与五官越发敏感轻盈。
而簇湘院里,也在暗中,不动声色地发生着一些看不见的事。
接着。
花府便迎来一位‘极为最贵’的客人。
花府当家主母的娘家,花峰的大舅兄家嫡女,花良才与花月芸的表姐,名满京城的大才女――褚思璇。
得知褚思璇上门的时候,花慕青正在院子里制作给庞曼解毒的药。
闻言只是笑了笑。
偏青竹却好像极其愤愤不平地说道,“二小姐,您不知道,那些奴才看到那表小姐都是什么嘴脸!今天我特意去厨房给您端雪耳羹,结果竟然被他们以表小姐也要食用的理由,给拒绝了!”
说着,又觑了觑花慕青的脸色,更加愤怒地说道,“他们根本就是不把您当回事!还有的说您根本连表小姐的手指头都比不上呢!太气人了!”
花慕青听她说得义愤填膺,也有些好笑。
于是抬起头,微笑看她,“哦?他们是这么说的么?”
青竹一见她有反应,连忙点头,“可不是么!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还说什么,二小姐您虽然相貌极美,却是空有一副皮囊,不如表小姐,才貌双全,那才是真真配得上开国侯府的司空流公子呢!”
花慕青暗笑。
若是真的花慕青在这里,恐怕因为这个话,早已恨不能投湖而死了或者心里对那表小姐更是愤恨恼怒不已了吧。
青竹本着挑拨的目的,却不知,她却并不是真正的花慕青啊!
司空流是个什么玩意儿,她在乎么?
只是……既然上都护府都送靶子到跟前了,她也断没有真欠丢弓的道理。
定要拉开一张大满弓,直接命中红心,才不枉费他们的一番力气才是么。
便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暗自伤神,“他们……怎么能这么说呢?表小姐今日到府上,是做客还是小住?”
青竹立刻上前,挤开旁边一直静默的福子,低笑道,“小住呢!所以那帮奴才都赶着奉承去了。小姐,您可是咱老爷堂堂正正的第一个女儿,拿出您的派头来,好好地去与表小姐说说道理去!别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以为您是好欺负的!”
花想容是褚秋莲出嫁前就暗结的珠胎,所以花慕青这么看来,确实身份更加贵重些的模样。
这样直接的挑拨,几乎都要把花慕青当傻子了。
花慕青失笑――褚秋莲那个缺心眼的,怎么给自己送了这么个蠢货。
不过也好,利用起来也方便。
抿了抿唇,点头,“嗯……那就去吧。”
青竹大喜,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松就能挑拨起花慕青的怒气,一边心里还鄙夷――也不是表面那样与世无争么!哼。
“那奴婢给小姐带路,我知道表小姐现在在哪儿!”
花慕青站起来,看着青竹得意的模样,眼神微冷。